“大,大,大,”赌坊之内,叫喊声与沙场无异。
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年身后跟着七八个喽啰,搓着手里的银子,看着少年的手。那少年的手放在哪里,后面的喽啰就放在哪里。
少年名叫钟离。在他身前,赢的银子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开”钟离用手一指,打开盅盖。赌场内又是一阵杀敌声。
“没意思,没意思,小爷不玩了,走了各位。”钟离捧着堆积如山的银子,大摇大摆地走出赌坊。
主场荷官向旁边的几个看场子的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打手心领神会,从后堂抽了大刀,马上从后面追出,尾随着钟离。
钟离刚走出店门,便知道有人对他起了杀心。刚走两步,便察觉到有人跟着。钟离心里暗笑,左拐右拐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那些打手见这天赐良机,按耐不住性子,便头尾包夹,想把钟离就结果在这里。
“小子,赢钱输命,听过没?”其中一个刀手叫唤道。
“哦?小爷不知,要怎么滴?”
“要你命”话音刚落,便抽刀向钟离砍去,只见钟离不慌不忙,步伐有秩,一个蹬腿便把那带头的刀手踢飞。
随后的刀手蜂拥而至,钟离左右开弓。一瞬间,几个刀手便被打的头破血流。只见他拿起怀中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淡淡地丢下一句:“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赶到,看着眼前情形,带头的官人说道:“有人报案,说有人持刀行凶,我是本县捕头,放下手中武器,乖乖跟爷回去。”
钟离双手一摊,“官爷?我可没有什么武器。”说完左右看了起来。
“哦?官爷看地下那几个,他们周边倒是散落着大刀。”钟离戏谑道。
“你别管,跟爷回去便是,哪有这般罗嗦。”
府衙之上,堂上县官头戴乌纱,堂下跪着四名刀手,站着一名少年,堂后听席聚着密密麻麻的百姓。
“你小子,为何不跪?”县官手拿惊堂木,随即拍了下去,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大人,不是我不跪,是我不能跪。”钟离一脸无奈地看着县官。
“你不能跪?好小子,口气挺大。你是天子门生?或高官厚职?你这市井之徒,斗殴之辈,有什么理由不跪?”县官加重语气,瞪着堂下少年。
“大人,这功名在下确实没有,没看过几本之乎者也。但是这官职,大人又是从何看出?”
“放肆,你这般衣衫褴褛,怎么是有官职之人,跪下!”县官又拿起案上惊堂木,重重拍下。
钟离脑筋一转,岔开了话题“敢问大人,我所犯何事?要这般阵仗?”
“你持刀行凶!”
“我就纳闷了,这现场四把刀,难道我一人带着四把大刀行凶?”钟离又双手一摊,回顾听席。瞬时堂内哄堂大笑。
“哎?你这小子,带我游花园呢?别的不说,你见官不跪,现在又藐视公堂。来人,把他打下!”县官怒目圆睁,站起身来,拿起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
响声刚落,钟离跳到公案面前,盯着站了起来的县官,手中金牌一拍:“大人,你的惊堂木怕是没我的响。不知这衣衫褴褛,能否做官?”
县官吓了一惊,低头定睛一看。只见金牌之上阳刻着‘天策’二字。
县官一阵寒意从后背直冲脑门,双脚一软,瘫坐椅子上。
“怎么,县老爷?是我这牌子太响?把你拍懵了?”钟离退了一步,听席的百姓面露青色,想不到一个小伙子敢这么干。
县官缓了一会,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敢问大人在天策府官居何职?”说完马上赔了个笑脸。
“你管我何职,天策府金牌在此,你就听命,难不成你怀疑这牌子是假的?”
“哎哟,哎哟,大人可真的会开玩笑,这南境之内,即使天朝的牌子敢作假,这天策府的牌子,也不敢作假啊。”
“大胆,天朝的威风也是你能污蔑的?”钟离一喝,县官刚抬起的脸,又耷拉下去。
其实这县官所言不虚,天策府是靖南王直属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