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了,
阳光洒进来,
忽而忽而地被挡住,
在地上显出窗口雀鸟黑黑的形状来。
鸣来啭去,倒闹醒了房里熟睡的姑娘。
惺忪着伸了个懒腰,手脚方探出被窝,倏地又缩了回去。
入冬了,昨夜刚下的小雪呢。
唔,
冬日里,应是没人不贪恋早晨被窝里,这片刻的裹了全身心的温暖吧。
女孩兀自想道。
迷迷糊糊的,险些又被睡意攫了去,晃晃脑袋,一件件地将搁在床头的衣服偷进被窝里穿上,
唰地,
崭崭新地站在了地上。
简单梳洗一番,就该去铺子里啦,爹娘许是已经等急了罢。
既然入了冬季,铺里口脂应须更素雅些的,且莫待过了气去,
容她想想,浅葱?或是清茉?
还是……
正想着,砰地,丫头突闯了门进来,看样子,全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喘了半天,也不见吐出个囫囵字儿来。
滑稽的模样,倒引得姑娘一阵发笑,边笑边轻轻拍着自家丫头的后背:
“怎么了?慢慢说。”
“铺,铺子里……出,出事……了……”
“……?”
话还没说完,背后有节奏的轻拍忽而停了,丫头正奇怪呐,
转头瞧,方才还在身侧的自家小姐,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再抬头去寻,
人竟已杵在了院外,正探头进门来,向她遥遥挥手呢:
“我先走咯!”
以为是看错了,
丫头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
复又睁眼一看,
竟便都不见了人,
连门也带了上,只余锁环还当当地在响。
见状,只不由得是瞪大了眼睛,诧异得张开了的嘴里仿佛能容下十颗鸡蛋似的:
“小姐!”
挣扎着撑起身,踉跄跑了几步,又一屁股瘫在地上,委屈地喃喃,
“不带这样的…”
……
卯时,
长乐街东,
一间小而精致的铺子里。
妆扮奢靡的中年妇人倒在地上,口里吐着白沫,突突地抽搐着。
周遭是怒目的几个穿金着锦的富商男女,再外边是乌压压的围了看热闹的百姓。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时皱皱眉头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