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惊的原地一跳:“啥?”
齐风不紧不慢的说:“她的确登阶了,但只登了三十阶,然后天阶消失,她也跟着消失了。”
“三十?”
刘老头捏着下巴,蚊声说:“三十……才三十啊,那只怕是登阶失败了。”
看老者叹气,齐风沉吟,遂问道:“老丈,登阶失败会死吗?”
“不会。”
刘老头说完,就走出门外。
齐风紧随其后。
“那她去哪了?”
“不知道。”
齐风不再过问。
朝阳医馆。
那间小苹果曾待过的屋子。
“果然是不在了啊。”刘老头唏嘘,看到眼前这一刻,心彻底的死了,也彻底的踏实,对方确实是走了。
只是她登阶失败,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对方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刘老头,也许会记得生命里有这么一个老爷爷吧,也许,再也记不得了.....
“走吧。”佝偻身子的刘老头拍了拍齐风肩头,好像丢了魂,向门外走去。
看向身影落寞沉默的老者,齐风重回嘈杂的人群,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当时他回到玄清观,看到观内无人,所有人都不在的那个时候一样,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想说,可又什么都在无声的回忆,是那样的沉浸。
官道上,二人并肩走,谁也没有先开口,各自看向彼此的风景,然后听着彼此那相似的笑声。
不多时,他们走到桥上,停下,看着桥下流淌的河溪,潺潺流动,顺着青苔鹅石而去远方。
“老丈。”
齐风平静开口。
“嗯?”
刘老头肘压桥梁。
“之前有人和我说,道甡一定会死,是真的吗?”齐风转头看向他。
刘老头迎上对方目光,慢慢的说:
“不是道甡一定会死,而是只要是人,他就会死,只是每个人死法不同,有人死于鸿毛,有人死于泰山,你纠结道甡是否会死,是你的心在害怕,你怕死。”
“当有一天,你不在考虑自己何时会死,而只专注于自己活着是否值得之时,从那一刻起,你就不会在意所谓的生死了。”
齐风看向水里的自己,默不作声。
他是来寻求缓解迷惘之法,可从老者的话中,似乎又醍醐灌顶,他思考,活着是否值得,如果值得,何必还在意什么生死呢,因为一切都没有遗憾。
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能治疗自己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丹药。
或许,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