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来临,沉寂的宫中终于添了些喜气,但在这皇城之中,就如同昙花一现,即使再为奔放艳丽,也不过只绽放在一瞬间,引人一时侧目罢了。众人尚未意识到,这个早年间富饶而强大的王朝就如同空中楼阁,大厦将倾,早已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各地郡守、封地的王侯携带着家眷都入了宫,拿着各地的特产争先恐后的向当今圣上表忠心,人人都不肯放弃这表现的机会。
江殊观与林诣昨晚睡在一处,今日林歧就要回京,兴奋得林诣一晚上都几乎没有睡着觉。眉飞色舞的拉着江殊观讲林歧小时候的事,越说越激动,一直到深夜才将将入睡,到了白天只能顶着黑眼圈,足足涂了三层脂粉才盖过去。
白时蕴今日打扮的不同于往日一身戎装的简约飒爽,反倒穿了一身京中贵女们常穿的华丽长裙。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白时蕴显然十分不适应,只能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路,头上的步摇簪子叮咚乱撞,惹得她心生烦闷,一步三回头,生怕一个不留意绊倒在地。
“天哪,白时蕴,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林诣一时之间竟差点没认出来。
“不知林小姐可曾听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江殊观用白太傅讲学时字正腔圆的腔调一板一眼地念道,林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白时蕴罕见的害羞的涨红了脸。
“你们就说,这身衣服到底好不好看?”白时蕴扭扭捏捏的问。
“好看!”江殊观与林诣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觉得好看有什么用啊,”白时蕴喃喃自语道:“他还没来呢。”
“没用你还问,真无聊。”林诣撇了撇嘴,很是不满。
“充阳公主,福宁郡主,皇后娘娘在画雪台等着你们二位呢,还请你们二位速速前往。”皇后身边的宫女芙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画雪台?这便是每每朝廷命妇入宫拜谒皇后的地方,赵皇后好端端的怎么叫她们两个去这里?江殊观与林诣心中满是狐疑与不解。
未等她们多想,芙袖便已不耐烦:“皇后娘娘在画雪台等了您二位已经有些时辰,公主与郡主可莫要让皇后娘娘再等下去,不然休怪到时候娘娘不给您二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