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

“哈哈哈……你问的好奇怪，我说发招聘广告，说：十三薪，高出同行百分之五十，包吃包住，每天工作八小时，周末双休，五险一金，有团建有旅游，招来的，你信吗？”

景福心情有些沉重。他看见这些人个个都是憔悴，满脸苦愁，或者是双眼空洞，行动迟缓又麻木。

“抓的，走一路抓一路。跑了一些，死了一些，也杀了一些。”旦九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们可都是普通百姓，不能让他们好好地种地生活？”

旦九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景福：“你不知道这是啥年月？就是我们不抓，也有其他人抓。他们种地？种也是白种，不是被土匪抢了，就是被官兵征为军粮，还要欠上赋税，摊上官司。他们只有一条路，跑！成为流民，好赖还可能有条活路。”

“真不是人活的世道啊！”景福感慨。

旦九撇着嘴说：“任何社会都是弱肉强食。你不要觉得这些人可怜，你看看那些豪门、官员，他们活得却像神仙一样。所以，我们要努力，不要沦为他们一样的流民，跟蚂蚁一样，随时可能被踩死。”

旦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一会让你见识一下将军们过的什么日子。”

旦九又突然紧张地问：“大福，你还没告诉我，贾诩那老怪物都问你啥了？”

“你看起来很怕他？”

“哎……这牛营里，我最怕见到他。他那双眼睛，能把人扒个精光。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精球凉裆的。”

景福笑笑：“我啊，把他给拿住了。”

旦九鄙夷地撇着嘴：“吹吧，你就吹吧。我咋看见房顶上怎么有一头牛呢，是你吹上去的吧？”

景福仰起头，大步往前走：“相信的话，我就告诉你。不信的话，就当我吹牛了。”

旦九赶紧跑上前来，拽住景福的胳膊：“信，我信。你快说。”

“我就一句：你心里有个女人。就把他拿住了。”

“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景福凑近旦九的耳朵：“他是男人不？”

“是。肯定也不是太监！”

“这不就对了。哪个一个男人青春时期没有喜欢的女人？再想想，他是书生，是在他老师阎忠家里读书。他最容易接触的女的是谁？”

旦九想了想，举着一根指头说：“女同学，或者师妹。”

景福笑了：“算你还有点狗脑筋。能跟他们一起上课的，一定是阎忠的家人。阎忠肯定也是有女儿的。这女儿能接触到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他父亲的学生。这样，两条线就交叉了。”

“原来是你胡蒙的？”

“是逻辑推理。你别说，还真让我猜中了。贾诩一听我要借盐，他这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服气了，所以啥也没问到，就把我放了。”景福有些得意。

旦九有些疑惑：“我咋总觉得有些不对啊。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要杀了我？”

“他不杀人，但会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