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贵相比潇湘第一快剑,他也算得上是京城三快了,飞得快,摔得快,败得也快。
“喂,黑厮。”陈景昇掰断一根木棍边角,直直掷向马贵,可惜没掌握得力度,给他打痛得一声叫唤,“能叫就是没死,怎样,打没打服?你还有甚么手段,尽管使了来。”
“你这小儿,不过就是武功高了些,你打得下我今日,你还打得动我明日、后日?你杀人已是事实,就算当下告不得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自据京城,你外居野落,只要我不死,定叫你等永无宁日!”
赵明松本就不听这蠢人逻辑,直觉得脑烦,拿出腰间铜牌,嗯?怎个换了铜牌?前些日子不是白玉的吗?
“马厮,你可认得上面写得甚字?”
“锦……锦锦衣……大人!”
时下惊得不止马贵,连陈景昇都吓了一跳,怎个,你真是锦衣?我那时还问过你,哦对,你也没正面承认,只说的不会害我,好像我也问得模棱两可来着?
“锦衣办事,皇权特许。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杀何人,报知天子即可,你还能比皇上位高不成?”
“唉哟~我的马掌柜,你还真会动脑子,”陈景昇闲庭信步,走近两人身旁,“人嘛,可能也是我杀的,‘宝贝’嘛,确实在我身上。你难得琢磨一番,可是有无想到,我今日打得你,也能杀得你!你派人在此拦路打劫,不怕今日这河川,做了你等的坟地吗!”
马贵吓懵了,他是有一点脑子的,但总依着自己武力,没有一天不是抡着拳头说话,要等权衡成败利弊时候处理,还是有点难为他,就如今日,他没想到自己会输,更没想到自己会死!
“诶诶,明松哥,你真是锦衣?怎个之前不和我说?”陈景昇小声得问,
“我直到前日才领得这份差事,乃是阿珠姑娘给我求来的,那日于我面说,是她府上女眷得多,少些护卫,便跟他兄长提了这事,给我请了这块牌子,还说杨老爷那边已经打点得当,就让我接来便是。”
哦,原来那日赶我离桌,不便与我说的事,也是这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子,别得意!”诶,马贵回过神了,又开始动脑子了,“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一个,你真敢杀我们全部?我是鸿华庄对头的掌柜,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两件事怎个说都蹊跷契合得很,而张学士的‘宝物’也确在你身,我就不信你以后会有好过!”
“枉你身为一派头领,还期待你有什么手段,到头来除了示威就只剩叫嚣了。你要不好好想想你刚才说得是甚?赌上这数十人命,就为了换我后半生如履薄冰?且不论我以后是生是死,你方才说话,有没有想过你押的筹码,两面都是个死字?黑厮啊黑厮,你可真是会赌,当真勇气可嘉,你为了你的前途,你的私欲,自个死就算了,还要拉上你身后的这帮兄弟?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妻子伴身旁,本与我并无瓜葛怨恨,只害得听了你的鬼话,今个便要缺胳膊少腿地回去,甚至可能为了你那什么后生‘两餐饭’,在这丢了性命,你就不怕到了那九泉之下阴曹地府,被他们噬魂吞命、极尽折磨,不得安生吗!”
倒下众人被说散了心,交头接耳叽叽喳喳,马贵却只趴在地上害怕得颤颤巍巍,不敢多讲一句,自己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陈景昇一话利弊论的清楚,就怕日后哪个兄弟反了目,不知要把他弄死在何处。
“你看看你,让得身后好汉白费大好年华,却单博得你后生富贵,此是对内不义;你光天化日截我施害,不记往日于你破局经营之难,恩将仇报,此是对外不义。尔等小人可真称得上‘卑鄙’二字,算盘打得震天响,内外盘得好生计,却拿来干些谋财害命之事。这股作风,这般行事,哪来的资格还让其他兄弟唤你一声‘大哥’?”
“我……我不要给马帮赔命!”
“大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