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数十喽啰将三人包了个圆,举棍有捅有打,要是寻常武夫,只怕早就败下阵来被打成肉泥,单枪匹马,面敌数十,就是一人吐口唾沫,也将要是淹死的。
可惜可惜,我身旁这两人,不但有名有号,还是有头有脸,江湖各地,排上号的大人物!
赵明松头首一歪,袖中点点银光尽数闪过,口内森森白牙顶咬项前羊筋,只让他面前数人见得这个俊面汉子,条条发丝扫过青芒双眸,翻身一个鹤步,牙口一松,皮筋激得袖内近百钢针,如那脱缰野马,霎时离了衣袖,眨眼一刻,统统钉死在打头阵的数个倒霉蛋身上,稳稳当当根植在四肢躯体、五官面门。只听得破风声,惨叫声,声声不断。轻伤者断筋错骨,重伤者掉肉穿风,血躯身体,竟被活生生打通了数个空洞!
可赵明松哪会寄于这头招能退敌全数,看这后来人涌,想必也来不及上那连续杀招,瞄了那膝盖、命根、喉节、足腱,却只站在原地,潇洒甩袖,扭腰发力,一针出,一人倒,只伤人,不伤命。
不知何来一人,腿脚行得快,冲得前,所以也走运得很,别人一针他倒中双,一针断子绝孙,二针绝声成哑,连喊都求不得就摔伏至赵明松跟前,吐得一口浓血染污了他的靴尖,妄想朝上求饶却只见得嫌弃脸色,单听青袍大侠道一声“杂碎”,知了饶他性命,便只抱头鼠蜷,不敢妄动。
广成子这边也不含糊,首招提线,一个下扫,先头冲锋数人下盘不稳失了衡,接连跌倒,引得后至者踩踏摔地,又放线甩去,缠得一人脖颈,如钓得江河大鱼般单手收杆,那人捆得已要窒息,却没办法,只能任凭拉了去,将要近身,却只把脸撞到人家广成子的拳头上,顿时眼冒金星应声倒地。
伏下众人虽惊,也看出广成子没那敌群之法,杀人之招,便喊了大声,仗着人多一拥而上。玩笑,我潇湘第一哪是你说没就没的?只见他收绑了鱼线,当得长杆做软剑,双手持握,一鞭开天,一劈断海,两式并作一招,冲前六人身上只多了斜卧的十字,血痕染红了粗衣布碎,像是火蚁噬啃,又似烈火灼身,解开衣带,好生恐怖,两条鞭痕陷深一寸有余,竟都见了胸腔肋差,躺得地上嗷嗷厉叫。
“还不死心?”广成子眼见还有一送命痴徒,便于绳末系了铁线鱼钩,那人连耳带眼都被勾了出去,硬生生撕扯掉半拉脸皮,伤者抱头捂脸,凄叫不绝。见者闻风丧胆,吓退数尺。
今日算你等走运,两大高手,西蜀潇湘,竟能同得一聚伺候你们这帮泼皮恶贼,真是你马新贵的福分啊!
不到数合,这先前数十壮汉,还能双脚站立的,四肢五官健在的,却只有那马贵和他身旁的左右护法了。
“明松哥,你那冻身药毒呢,就那种十息内全数应声倒地的麻香,对群喽啰不是有效用得多?”陈景昇提裤跨步,连过几个人头,走至赵明松身旁。
“一群无用杂碎,全副身家也没我那香毒来得珍贵,要真委屈拿了对付这些蜉虫蛆蝇,只道是有去无回。还不如飞出钢针,日后他们还得自来寻我,跪求得收了回去。”
好你个赵明松,平日斯斯文文,寡情少欲,今日见了这帮泼皮就破了戒,你将来要是被谁说冷面俊生,我是那第一个不同意。
“娃娃没伤着吓着吧!这帮流氓地痞真无礼数,一招一式全不留手,真是可恨,害得我杀心渐起,差点就犯了戒。今个这船,我们不要便是!我广成子不屑与这些黑帮宵小同流合污!”
自己师父确是最亲,酣战过后第一念就是寻自己徒儿,得知全身无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黑毛马贵见有得松懈,即刻招下两个护法提棍直刺,赵明松七窍感得风声,顿时飞去四枚钢针,双双戳瞎了两人眼珠,哪知两人散开倒地,现了身后马贵。真是无耻老贼!别人提棍只伤身,他却握刀要害命,街道争斗,就你使了铁器?
赵明松刚想甩出另手银针,却是来不及,马贵冲得猛,只怕针未出,刀已至,看来只得使那我柄短剑出鞘,挡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