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连忙赶到韩家。
“韩申!这河流经半座城,怎么这七日以来,你家无一人中毒?”罗牧山质问。
“大人,草民全家......全家是运气好,家中月月蓄水。刚好这两天,没有.....”韩申低着头说。
被罗牧山打断:“哼!这么说,你家还真是行善积德,上苍庇佑啦!”
“小人平日不与人为恶,自然是.......”
“哼!要没证据,本县令就不会上你家来了!把人带上来!”罗牧山招招手。
紧接着抬着一个担架,躺着人,白布盖着,还沾着泥土。齐衍掀开了白布,正是——韩五!面目已经发烂模糊,死了有几日了。
“儿啊——你怎么......”韩老夫人直接就昏过去了。
韩申也被吓到了,扑通就跪下了:“大人!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有几日是总有一群人来找老五,老五夜夜不着家,天亮才回来。今年干旱,西库是我们这个镇子的蓄水池!老五只是说这个月别喝西库的水,水脏了,去远点的东边打水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照做了!”
“他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你不知道原因,你就这样天天去十里外的东边打水!”齐衍质问。
韩申吓得磕着头说:“将军,草民也只是觉得水脏了,就去东边打水!绝不知道是毒啊!”
罗牧山问:“那些来找你儿子的人都是什么模样?”
韩申回忆着:“穿着黑衣服遮了个遍,全都看不清!”
“看不清?”罗牧山眯着眼,冷哼了一声:“你儿子可都躺在这,很明显是被丢掉的弃子,你连你儿子都不管吗......”
韩申以头抢地:“大人!大人!草民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儿子,草民真真不知道啊!”
齐衍把手里的长枪直接架在韩申的脖子上:“老罗,我看先抓起来关几天就老实了!”
罗牧山背着手,娓娓道来:“我在礼县任上一年,对清天教的地尊略有耳闻。这个清天教的地尊神龙不见尾,每年的中元日,才会在东元庙里开坛布教,也不过就两炷香的时间。你们韩家和东元庙有往来那是真频繁!”
韩申面色铁青,急忙辩解:“这......大人!不止我们礼县,也不止我们家信奉清天教。如何就......”
齐衍凑近质问:“他们把你儿子害死了,你还替他们瞒着?”
韩申哭得老泪纵横:“大人呐......街坊四邻都知道小儿年少贪玩,跑到山上去,被毒蛇咬死,草民悲痛万分!”
“来人,把韩五抬到县衙里去,让仵作过来查验!”罗牧山气得甩袖出门跨马离开了。
“侯爷!”罗牧山下马到了粥棚。
“你不是和医官去找药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来得正好,你过来帮我分馒头,本侯休息一下。”陆延川把活丢给罗牧山,自己坐在椅子上,大口地闷了一口水。
罗牧山放下手里的馒头:“哎呀,这些活您交给下人来就行了。我现在遇到棘手的事了!”
“可不棘手吗?本侯这都焦头烂额了!”陆延川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蛇毒是被人下的,我查到了是清天教的人。”罗牧山直接抢过陆延川手里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陆延川不以为然,嗤笑:“清天教怎么了?民间小教,能掀起什么风浪?本侯带人去剿了。”
“这个清天教深得民心,我今天在南山山脚发现了一具尸首,是清天教的信徒韩五。只是人已经死了,我估计他也就是个小喽啰,指使的人还藏在清天教中。”
“那你不是都知道吗?去把那个什么清天教抓起来审问不就好了!”陆延川抓起馒头,啃了起来。
“侯爷,你看这个!”罗牧山低声说着,手掌摊开,一枚雕着狐面的白色玉坠映入眼中。
“这只狐狸长得面熟啊.......”陆延川倒吸口冷气,却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罗牧山提醒道:“南山神殿里的那只巨兽!”
陆延川摆弄着玉坠:“对,我就说长得不像狐狸又不像狼的!这个玉坠质地透亮,声脆!和我的玉竹有得比!这是灵溪玉吧!这......哪来的!”
“韩五手里抓着的!”
陆延川琢磨:“他们一介草民,怎么买得起如此珍稀的玉石?难道背后有大靠山?”
“侯爷,这清天教要是皇宫里的人,那可就不是我们见到的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陆延川脸色一沉,深邃的眸中里仿佛不见底的深渊。
罗牧山思考着:“先毒发的人家都是卖菜的农户,小门小户也不曾与人结仇怨,不像是平民恩怨。如此凶残之人,就算报复,直接下在某户人家里,何必要害了全县?必然有大仇大怨!”
陆延川背着手:“这个清天教不止礼县有,整个赢州都有他们的影子。其他地方倒是安分,偏偏你来这个礼县就出这么大事!本侯看是有人要对你下手!”
罗牧山回忆:“我也想过,当年许之仪收受贿赂,被我揭发,罢了官。但是我被贬的时候,许之仪早就是个庶民了!”
陆延川皱着眉:“许之仪?本侯有点印象,我在北直门见过他和逸湘王走一起。”
罗牧山拍腿叫道:“小皇子!难怪!难怪能搞到我工部里头来!我建高台里的木匠,换了我的木料,我就说一个木匠怎么能敢诬陷朝廷命官!许之仪也就是文学编撰,居然和小皇子走到一块去了!说不定是他不死心,卷土重来,非要把我搞倒才算!”罗牧山恍然大悟,愁容又深了几分。
“要是和皇子搅和到一块,这事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