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长进了!你去忙吧。我去看看林老爷。”
吴旭渊走到屏风前,故意提高嗓音说:“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惜啊,一个风华正茂的孩子,就因为是太子,被逼得跳崖死了。”
吴旭渊特地瞥了一言榻上的林老爷,接着说:
“这几十年,我吴旭渊不敢走错半步。我若不早下手,恐怕今天跳崖的就是我了。孙文景倒是个君子,偏偏与我作对,如今亦不知所踪。不过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对我不成威胁。”
吴旭渊把茶杯放在案几上,一声闷响。坐在塌前,榻上人被纱布缠了半身,皮肤细嫩,一看就是娇养的人。只见他闭着双眼,干裂的嘴唇,面色无一点血色,猩红的血渗出了纱布。
吴旭渊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舜泽兄,这江山你坐得,我吴旭渊怎么就坐不得呢!你放心,阿寻就算是个衣冠冢,我会以太子规格厚葬他。你就安心养伤,反正你对于世人来说也是个死人了。你要是非要寻死,我也没意见,毕竟是楚然求我留你一命。这是我能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萧舜泽伤得严重,虚弱到无法说话。听到这个消息,愤恨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伤口又渗出血来。
吴旭渊拿了汤匙,沾湿了茶水,湿润了萧舜泽干裂的嘴唇。萧舜泽一脸不情愿,奈何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连脖子都不想扭动一下。
“这下人做事还是不够用心,他们都是北境那边的糙人,不太周道的地方还希望舜泽兄多担待!你就将就些,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萧舜泽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我府上的表兄,林老爷!只要你安分点,我倒不介意给你养老送终!”
萧舜泽沙哑的声音:“给......朕......滚!”
吴旭渊丢下汤匙,没兴致再逗下去,悠悠地拂袖转身就离开了。
萧舜泽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咬碎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活着,才有希望!
那天——
孙文景从密道出去后,很快士兵就进来冲往密室。萧舜泽拔剑与之厮杀,他武艺不精,寡不敌众。很快被刺伤多处,失力倒在地上。吴旭渊听到动静进来后,看见躺在血泊里的萧舜泽,淡淡地说:“他对我还有用,你们看看死了没,没死的话让医官过来吧。”
萧舜泽或是命大,捡了半条命,在清欢殿养伤,这里,没有人知道吴旭渊的帝王身份,也不知道萧舜泽是谁。只晓得是诚楼商铺的吴老爷,和他的表兄林老爷。这偌大的清欢殿,就是他萧舜泽的囚笼。
一个月后,吴旭渊再度来到南山。这里的神祠已经重建完成,比之前的要气派许多。吴旭渊写得一手好字。亲自上书题字:山神殿。
吴旭渊亲自揭下红布,将千年沉木雕刻的神兽,摆在殿中,亲自上香。木雕的神兽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有光。这尊像是画师根据几个士兵的描述,综合修改的结果,接着再让木匠雕刻。最后下了一道禁山令:不允许有人上南山樵采。
南山安定了一段时间,本以为南山就这样慢慢地淡出人们的视线直到
——某年疫情爆发。
陆延川站出来说:“陛下,历县突然流行疫病,已经有几百人因救治无效而亡。”
“朕也听说了,众爱卿有何对策?”
陆延川接着说:“陛下,我已经让手下人到历县,将感染的百姓隔离。又派了几个医官找寻病源,目前人手有些不够。”
吴旭渊点点头;“陆侯做得好,这疫病来得迅猛,百姓的衣食起居也很重要!齐衍,你现在是兵部尚书,你负责辅助陆侯去抗灾病!”
“是!”齐衍从边疆回来,继承了他父亲齐盛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