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审判,是为了停止无意义的争斗。”
“审判庭,一定是正义的吗?”
“能让世界的路程走上和平的道路,那就是正义的。”男人娴熟地弹了弹手上的烟斗,今天已经是他第4次想到这些问题了。
随着一口意味深长的叹气过后,他吸入了最后一缕精神层面上滋润,随后向右手边的水泥面墙壁敲了敲烟斗,将里面的灰渣抖了出来。
他将烟斗别在自己腰间的皮带上,用身上的深色斗篷遮盖起来,他望着小道的尽头,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团雾气,随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他就这样走着,小道的尽头是一层层向下的台阶,并不是很深,仅仅三两步便走完。台阶的尽头,是一扇不知道用什么坚硬材料制作的门,看起来严实密缝。
他叩了叩门,片刻后,门的背后传来敲击的声音,他将脸靠近在门的正中央。
“听说今天这里禁烟,但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能不能另做处理?”,他压低着声音说道。
不一会儿,门就从后面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璀璨的强光。
“啊,真是对不住啊,瞧我这脑袋,总是忘事儿哈哈哈哈哈。”强光即刻被关闭,显露出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模样,浅浅一看,方才那强光照射的地方,是一把精装的[热武器]。男人面无表情,似乎毫不理会这光膀男子的话语。
“兄弟,烟味太重很难处理啊。”光膀男子看着男人的样子,还是客套了唠嗑了几句。
“走人少的路吧。”男人搭了一句的同时左手轻叩了三下铁门。
“这样啊,哈哈哈哈,行行行,我这就给你进去。”
光膀男子笑眯眯的回答道。
光膀男子将刚才的门带上后,反手就加了五把锁。然后示意男人跟在他的背后,本该是通向前方的路段,却在他的带领下偏离轨道,殊不知还有一条暗道。
“瞧您这样子,应该也是个大人物吧?”光膀男子有话没话的唠着。
男人还在保持他的高冷人设,目光完全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嘿哟,就说嘛,一看就是我的招待不够,马上就快到宴会厅了。”光膀男子识相的不再讨趣。
这小走廊不是很宽,勉强能够让一个人半躺着的样子,但高度确是是两人高,墙壁上的灯泡发出的光很黯淡,导致并不能看清晰天花板。随着步伐的迈进,能够听见些许嘈杂声。
“哥,到了。”
光膀男子面前,是一扇木门,颜色看上去是很高端的木材制作的,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光膀男子快速地将木门打开,门后放眼望去,是一桌一桌的人。他们在五六人围着一桌,有的摸着扑克,有的则是其它,每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都堆积起了高度不同的圆形物品。一些人看着自己眼前的高堆,笑的合不拢嘴,一些人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财物,正处于崩溃边缘。男人没有特别理会这些,他看了眼光膀男子,后者很是醒目的离开,将木门带上。
那些坐在桌上的人,有个别也是注意到了这位新客人的到来,也或多或少的打起了一些精神。男人就这样像厅的中心走去,他随意的挑选了一位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赌者,提问道。
“这里的出口,是只有那扇门吗?”男人用手指指向了刚才的那扇木门。
“啊是。”被问话的小青年似乎心情真的很是不好,但看向男人还是产生着一些心悸,迷茫地说出两个字。
“好,谢谢。”男人拍了拍小青年的肩膀。
“哎哟!打人了!”小青年响亮的一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员的注意。
小青年捂着脸颊,就这样撑着躺在地面上,很快,场内看着地位也很高的人员也马上投来目光,与小青年围在一起的人员都不希望摊上事,慌忙逃脱的同时却也不忘自己贪婪的欲望,整齐摆放的筹码惨遭几双欲望的爪子抓走。
“宴会,不能动手,凡动手者,是出不去这里的。”充满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闻声而来的魁梧男子在这一间屋子中似乎有着很高的地位,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嚣张地露出大金牙说话。
没有理会大金牙的话,男人将身上的斗篷解开,露出自己的着装,为首的魁梧男人看着他的胸前,那枚质地精湛的纹章,那是一枚刻着刀剑与枪炮的纹章,与正常不同的是,刀剑是折断的,枪炮也并没有扳机。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是猛地一愣,但魁梧男子做出了第一反应,“跑!别让他进……”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直接被一掌击中喉部陷入昏迷。此时四面八方的人员也正包围着他,但,他们都不敢接近。不知男人使用了什么方式,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突然倒下,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男人站在力场的中央,笔直的身躯与周围所有趴着、背靠着与地板接触肌肤的人有着明显区别。
那些人在地面上拼命的挣扎,却是被死死的压住,直到昏厥。男人见如此,便是向更里的门靠近。
“警戒!有审判官!快去通知!”慌乱的人群中总有一些人做着本分工作。
他胸前的纹章对这些人来说,简直是见了鬼一般的打击。只听见“嘭”的一声,这间房里的人仍然像上一间一样,被压倒在地板上。但不同的是,有寥寥几人能够强顶着这股压力保持半蹲的状态,男人瞄了他们几眼,脸色很是难看,仿佛这次将会是个苦累活。接着,无形中更强的压力施展开来,房屋内的设施都产生了些许的变形,那几个半蹲着的人也随着压力的增加而倒地,又处理了一帮人后,男人还是向着更里的门走去。
这次他选择了直接踹开这扇门,这门的背后,是一个舞厅,但并没有人沉浸在舞蹈之中,仿佛是知道了男人的到来。他们穿着华丽的礼服,手中却拿着棍棒枪械,全身上下显得不是那么的和谐。那无形力场再度以男人为中心蔓延开来,这次只有数人被压力折服。
“什么?这子弹直接掉在了地板上!”手持[旧式]
的几人惊讶的叫出声。
有几个穿着华丽的人扣下扳机后,子弹并没有沿着预定方向射去,反倒是在脱离枪口的瞬间竖直向地面砸去,在这力场之中,他们手上的武器也显得无比沉重,于是干脆将手上的武器扔倒在地。与男人距离较近的几位身上似乎还流露着呈现红色的胶状气体,就这么围绕在身体周围,他们的动作在力场中也表现的相对轻盈,但在男人眼中,他们像是树懒一样慢。
很显然,男人的这种力量是让他们产生了忌惮,他们没有想到,处于这个力场中心的人,他的力量这么强大,强大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白费力气的进攻,但还是有几人不信邪,其中一人身体周边蔓延的蓝色胶状气体快速凝聚,移动在手掌心处,随后,一根长枪状的尖锐物猛地出现在空中,不仅如此,男人的脚底下也突然出现了这种类似的尖锐物,面前的几位“红人”也是趁此机会贴近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一息之间,那重力力场的压力倍增,好似之前那样只是男人的几成功力一般,而现在,仿佛这种情况下也远远不是男人的全力。脚下的尖锐物直接被压力粉碎,包括那空中的长枪,所有人也立即被压倒在地上,表情很是痛苦,就像是身上扛了个几百斤杠铃一般,就连周围
的空间也在微微下陷。
男人看着其中一位礼服脑子在塌陷的地面上挣扎,却始终无法将头挺起来,像是有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死死的摁住一般,男人缓慢的蹲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千面]吗?”,男人问道。
听到这两个字,礼服男子的身躯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快速的说出不知道是谁,不知道之类的话语,仿佛是触动了哪条敏感神经,结结巴巴,之后男人再次提问也无法被听进。
男人观察了一番,随后在腰间掏出一台对讲机,拨开音频频道,平静的讲道,“发现已遇害的[寿]的[祝福]——[心灵操术],被询问者触发关键词语产生明显变化,与[心灵操术]影响目标症状吻合,目前已确认[千面]已经夺取了[心灵操术]这一[祝福]。”
对讲机那头传来了一道女声,男人听完后讲对讲机别在腰间,快速的向着反方向飞去,就像刚离弦的箭矢一般,确不会因重力向下坠落,重力在他身上仿佛不起作用。
“[千面]从一开始就不在宴会厅里,在这儿哦。”对讲机里的声音略带些许玩弄的意味。
他们在入口处早就设下了重重包围,目的很简单,观察所有进出入口的人员,以及控制自己行动时所有从出口出来的人,男人心里想道,100号人堵出口居然还能让[千面]有机可乘?刚才对讲机的女声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唯数不多的见过[千面]本体的人,他不会听错。她正在大摇大摆的使用自己人的对讲机。
“就不应该听他的话带这么多人,该死!”男人骂道。
一道白光迎面而来,那是出口照射进来的光线,他离出口不远了。与此同时,一股威压接踵而至,压强的破坏力十分残暴,每一个存在的物品都被它压在脚下肆意的碾压,粉碎,化为尘埃。他的视线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刚才的光膀男子,他还在卖力的摆动自己的双腿,仿佛在祈求自己成为下一个短跑冠军。男人身上无形的气体似乎更为旺盛,他在空中的飞行速度宛若超速的[滑翔机]一般。光膀男子身边的空间迅速的产生了一种扭曲,那是向下的压力,他只能感叹着自己的无力,只能被这强大的威压肆意的踩在脚下。
“[千面]在哪?”男人迫不及待的追问着被压在地上的光膀男子。
可他好似也受到了[心灵操术]的限制,出现了迷乱的症状。见状,男人也只能无奈叹气,这个[祝福]对于[千面]来说,是反侦察的开始,只能证明她的存在,却无法知晓她的目的。光膀男子被压的似乎快喘不过气了,男人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演戏是你的常态,只要你说出来常蘅是为了什么,我可以饶你一线生机,一个在[塔尔塔罗斯]老死的机会。”
纵使他这样说着,眼前的人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就像一个深入角色的演员,早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沉浸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不经意间,几梭赤红色的长枪状水晶闯入了男人的重力场,这些长枪在如此的重力下却依然能够保持直线飞行。男人只好挪开身位,很快,一个被赤色造物包裹着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由于身位的改变,只得任由他将光膀男子踢出自己的重力场范围。
“[千面]和你们有交易?你们要在常蘅干什么?赤红色的铠甲,你是……”
没等男人说完,赤红色铠甲周边的蓝色气体越发明显,无数的同样的赤色造物在同时凭空出现,宛若一张巨网像男人袭去。
重力再次加强,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影响到赤红色巨网的轨迹,男人将自己的斗篷撒在一旁,似箭般飞梭而出,直冲光膀男子的位置。
此时光膀男子的样貌好似发生了改变,那身形不再显得成人。
待审判官看清那样貌后,不由得心生诧异,这正是因为这一丝的分心,疏忽了一个细微到极致的攻击,被两人围攻且处于同水平的战斗,这点小小的疏忽往往能够决定生死。
“不妨来赌赌,哦不,选择,你们是希望两败俱伤,还是……不顾一切的杀了我?又或者,逃?”审判官身边的重力此时提升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程度,透过空气都能发现那种扭曲的感觉,那两人似乎已经受到行动上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