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屋漏偏逢连夜雨(2 / 2)被迫在80年打工首页

“行啊你,这不得和咱们宿舍那几个一起聚聚,你小子是咱们几个中间第一个成家的吧?”

周浩宇的女朋友是初中老师,两人已经处了六七年,别看周浩宇每天混不吝的,对女朋友可是没得说。

“那必须,哥是成功人士,你也得抓紧了啊,上学那会追你的小女孩不是挺多的,你倒好,一个也看不上。”

樊一舟长得帅,学习又好,追他的人自然是不缺,但一个也瞧不上太夸张,青春期情窦初开,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他不能辜负她姐。

“嗨,哪儿顾得上,我得先赚钱。”

“兄弟知道你想干嘛,但咱也别把自己压得太死,得慢慢来。”

樊一舟点点头,却没太听进去。

他知道周浩宇是为了他好,但自己的处境只有自己清楚。

到了游泳馆,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束这个有点微妙的话题。

泡在泳池里也热得厉害,樊一舟擦擦头上的汗,将水面没人认领的游泳圈往旁边推了推,往深水区游去。

深水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小腿突然抽筋,疼得厉害。

幸好离岸边不远,樊一舟准备先上岸。

“舟哥,发什么呆呢,赶紧去啊!”

周浩宇突然游了过来,在他耳边大喊。

他刚想解释,还不等开口便被他推了一把,眼前的泳池变成断崖,惊恐间只看到周浩宇笑得灿烂的脸。

“!!!!!!!!!!!!!!!!!!!!!!!!“

樊一舟惊醒,后背全是冷汗。

他缓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做梦,是梦吗?

可是为什么周浩宇的脸那么清晰,最后的笑也格外渗人。

滴答,滴答。

樊一舟仰头去看,发现屋顶漏水了。

......

床铺湿了个透彻,一摸一手水,他头都大了。

樊一舟还沉浸在梦里,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包括痛觉,都那么清晰。

但不管怎么着也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他没有手电筒,没有雨衣,窗外又下着瓢泼大雨,只能先将就着,明天再出去看看情况。

屋里就这一张床,木头进了水容易发霉,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床推到一边,然后去外间拿了个塑料盆放在地上接水。

里间是不能睡了,樊一舟趿拉着鞋挪到外间,靠着墙角坐下。

唉。

他沉沉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山里的晚上总归还是冷的,更别提还在下雨。

好不容易安下心来,做了个梦又开始烦躁。

他想起了她姐,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委屈总是那么温柔,甚至因为他的原因嫁给了一个人渣也还是这样,每次见她,她都总能笑着说自己过得很好。

他想回家,想去看看他姐过得怎么样,他来了这里,那么原来世界的他呢?消失了,还是死了,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樊一舟”顶替了他?

越焦躁,就越不能冲动,既然他能来,也一定可以回去。

得过且过的路子行不通,要回家,但是在这边也要过得舒坦一些。

樊一舟没有受虐倾向,从明天开始得把这间院子好好修理一下。

做好决定合上眼,又睡不着了。

他站起来将放在桌子上的钟表抱起来,推开门放回里间没有漏雨的地上。

光线昏暗,他逐渐有了睡意,食指有些刺痛,他迷糊着举起,就着昏暗光线看了一眼,一道浅浅的划痕,大概是被钟摆的外壳划到了吧,那表本就做的粗糙,外壳没打磨好,摸着还挺扎手。

......

雨声渐停,天刚蒙蒙亮,樊一舟醒得早,坐了一晚上让他整个人腰酸背痛。

今天队里休息,本来想睡个懒觉,结果半夜漏雨,只能改变今天的计划,去修屋顶了。

樊一舟推开门,把院子角落里摆着的梯子搬来,一个人哼哧哼哧上了屋顶。

他不怕高,只是从小父母逼着他读书,哪里干过这种活。

屋顶的瓦片上覆盖着落叶,找到大概漏雨的位置才发现瓦片碎的碎裂的裂。

他有些发愁,穷得响叮当,上哪儿去找新瓦片。

只能原路爬下来,站在院子里想办法。

他尽可能想去寻找一些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只是搜寻半天,除了杂草便是农具,连一块塑料布都没有。

要是不下雨还好说,再下雨他的家可就被淹了。

冒出山尖的日头让他安下心来,幸好今天是个晴天。

来到这里这么久,他唯一的人脉就是食堂打饭的大婶。

只能先去找她想想办法,有瓦片最好,没有的话塑料布也行。

樊一舟又叹了口气,不仅要好好修理院子,也得搞好人际关系。

在这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需要一些朋友来帮他解决他自己没法解决的事情。

但绝对不是老三那样的人。

樊一舟冷冷地想。

搬了张小马扎坐在院子里,视线落在门口的狗窝上。小黄的窝比他的房子牢固,凭它干爽的毛就能看出看来。

他得等张大婶家吃完早饭才能去,不然怪难看。

是的,樊一舟来到这儿之后一天只吃一顿,就是中午在食堂吃的那顿。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样可不行,还没回家呢就被饿死了,他得自己做饭。

院子里可以种一些瓜果蔬菜,家里没什么粮食,他只能先去找别人借点,然后努力干活赚工分。

熬到肚子咕咕叫,日头升起时他才收了小马扎将院门锁上,去村东头找张大婶。

张大婶为人十分热情,之前也给他送过几次糖饼,烙得又酥又脆,咬一口糖水直流。

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

张大婶家也养了狗,还不等他敲门,狗吠声就从院子里传出来。

“张大婶,您在家吗?”

串珠门帘被掀开,发出清脆声响,脚步声轻盈,不像张大婶。

“你谁啊,找我妈干什么?”

不耐烦的女声响起,像山谷里的黄鹂,婉转清脆。

门被推开,一张白净的脸露出来,圆润黑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睫毛随她眨眼的动作扑闪。

“你怎么来了?”

本不耐烦的脸上此刻又多了一种叫做厌恶的情绪,樊一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之前惹过她?

“我来找张大婶,请问她在……”

还不等他说完,大门便啪一声重重关上了。

……

看来是他小瞧了“樊一舟”,整个村子里就没几个待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