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就搬走吧……我倒没觉得你特别坏。”她抹了抹眼睛说道。
我听她说得可怜巴巴,此时就是有心走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低声说:“快吃饭,吃完饭看电影,去不去?”
她狐疑地瞧我,研究了半天,“去呗,再带几个朋友行吗?”
我笑着点头,“行啊,我请客。”
我的确就是为了请客,以解略显尴尬的愧疚。我对看电影根本没有兴趣,所以干脆在电影院里睡了一觉,对影片的情节主角一概不知,权当听催眠音乐了。散场后,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要去酒吧喝酒,我觉得不陪着说不过去,要陪吧我还真是不想去。依凡解围说我们路远先回去了,就拉着我上车。
“你不用理会她们的,她们天天晚上出来疯,比你混得开。”上车坐定,她对我说道。
晚上,我无可抑制地失眠了,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睡觉这个东西,一旦颠倒失去规律,真比什么都难受。
在床上翻了一会儿,我起身洗了把脸,打开电脑上网。快一个月了,我的天使宝宝没再来信,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等上两个月才有消息。我憋了好久,终于决定主动给他/她/它发一封邮件:
“喂!最近在哪儿飞呢?累不累,下来歇会儿吧。圣诞节一个人过的吗?有电话吗?咱们聊会儿吧,MSN(那时候QQ还没有大范围普及,我个人由于工作习惯一直使用MSN)也行,我现在上宽带了。等着你的信。”
原来,他/她/它一直在候着:
“嗨!哈哈,怎么样,想我了吧?嗯……不跟你聊了,不想理你了。你好好生活吧,珍惜现在的一切。”
我有点儿晕,立刻做了回复:
“怎么回事?在我这乱搅一气就想遛?这世界成你的了!你以为你真是天使呐!屁!”
他/她/它三分钟后又回信:
“你这样就不怕女朋友生气吗?再说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没准我是一只淘气的小猫小狗呢,吃饱饱没事做,无聊在键盘上跳跳跳,和你捉密藏呢。”
我回信:
“我断定你是个女的,不是也无所谓。哈,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没女朋友,所以才闲得没事做,跟你猫一下狗一下的瞎闹腾。我觉得就像在陪小朋友玩儿,你说呢?”
他/她/它回信:
“你的心态不好,我不跟你玩儿了。珍惜你所拥有的吧,千万不要三心二意,不要花心,不要对不起别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好了,到此为止吧,我要关电脑了,以后是否继续和你联系,要看你的表现。”
我回了最后一封信:
“神经病!你怎么知道我心态好不好状态好不好?除非你在监视我!真怀疑你是某某人,哼,千万别教我逮着你,否则,哼哼……”
我果断关上电脑,睡了个好觉。
那几天,我总是在做梦。梦里无数次梦到小妹、爸爸、妈妈、叶帆、田田、念念、胡北风、苏群苏力兄弟俩……甚至是近在眼前的阮依凡。我梦到了所有我可以梦到的人,清晰无误。然而,梦境却是模糊的,他们一个个不知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又想向我表达些什么——突然,他们一个个都换上一模一样的衣服,插上双翼,飞啊飞,飞去了遥远的银河尽头……
我不断重复着同样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