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倔强,不可言说。
白豌不知道陈形意为何如此愚忠主人,但是也知道这人本性并非十恶不赦,就是不知道理由的为了别人不惜一切。
刺客杀人多是为财为忠的奉命,如何坑蒙拐骗都是小恶,私通卖国则是大恶。
沾染这件事情,哪怕是最底层的无赖,杀人越货的强盗都会不耻。
于是,白豌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三个骰子投掷。
“五、五、六。大!”
然后,他把骰子放在他的手里。
“开大还是开小,你自己看着办!”
陈形意此刻手脚还被捆着,指尖勉强能捏住骰子。他仔细观察之后却挺直身躯,没有立马投掷。
在白云城的痞子圈里,开大小便是输家要听赢家的话。
这算一个选择……
凌书墨将铁锁关上,似有叹息,下一刻便将白豌牵了出去。
不等这个人投掷出结果,两个人便走出了门,径直站在大牢门口。
这时候,果然如先前所料下起了春雨。
“啪嗒!啪嗒!”
雨打的旁边石狮阵阵发响,白豌从小册子中取出一页纸片,画了个青叶徽,愣愣出神。
“子辰,他的匕首上有青叶图徽记,我见过。”
白豌对图形是过目不忘的,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标记。
凌书墨蓦然片刻,才道:“那是暗厂的图徽,他是南赢大内总管谷晓雨公公的人。”
四目对视,二人不禁都陷入沉思。
当初在大赢,朝堂中以李思蒙一党权倾朝野,嘉兴帝几乎事事都听从,两位太后则不理朝政。
唯有先帝创立的阉人暗厂依旧存在,交付下一个太监总管。
只是先帝去世以后,这暗厂便名不副实,销声匿迹。
若这陈形意真是旗下之人,岂不说明暗厂一直在颠覆大赢朝堂。
“如此说来,南赢怕是也得亡了。”白豌好笑着。
雨开始越下越大,凌书墨手持油纸伞缓步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来人一定并非只有他一个。”
这几日官府窃案闹的天翻地覆,绝非一个人能做的出来。
白豌微微怔了一下,连忙顿住身:“我今夜去复画精细城防图,到明日阿砚差不多也会救下子桓兄回来。”
雨点打的纸伞都叮咚作响,顺着滴落,溅在了白豌的面上。
“你又在顾左右而言他!”
凌书墨淡淡问道,语气中似夹杂着不明的心思。
早在得知陈形意假扮痞子监视三年的时候,便觉得此人不妥。
但是毕竟实在相识太久,即便不知背景也算情谊相交……
“……”白豌悻悻将画册收起来,抹去上面的水珠。
没有回答,端着伞和身旁人就想朝前走。
伞依旧遮着雨,半边衣衫却被打湿。
“牢房有些冷,给他加床被褥吧!”白豌笑了笑,偏头微微挑眉。
不知怎的,又听到凌书墨慢吞吞道:“你对每个兄弟都这般好吗?”
白豌有些莫名其妙,旋即笑了笑:“兄弟是兄弟,你是你,不一样的。”
“幸而…… ”
凌书墨得了这句话,便顺口压回了口中话,盯着他看。
他前行时没忘补问。
“齐荼兄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我们是否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