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白豌结结实实又打了一个喷嚏。
周围雪融日光,怕是受了凉。
看着有几个人粗布麻衣女子,笑容恬静,一个个都不施粉黛,穿的极为朴素在街头门边摆摊。
她们露着天仍在缝补衣物,制作鞋垫。
而此时,其中那一个半面头发遮着伤疤的女子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白公子。”那姑娘道。
白豌看了许久,才勉强认出面前宽心自信的女子,竟是那个刺绣一流的阮洁。
“这姑娘是谁?”白老爹悄然问道。
他倒是觉得这女子行为得体,声音婉转,只是那面上伤疤实在是有些惨烈了些。
“老爹,阮姑娘是个很有才华的绣娘,见过几次而已。”白豌笑笑。
实际上,他看中其绣画,虚心求教针法画工,私下也仅仅见过两次而已。
“是,我与白公子萍水相逢。”阮洁福了福身。
白豌瞧这小小铺面,欣慰道:“能够有自己的铺面,你也算是个厉害的。”
“总得找点事情养活自己。”阮洁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沙哑,却是比从前有力的多。
“你这个样子,颇让我想起郑州城原来那个产业厉害的陶老板娘。”
白豌不由得为之一笑,换做别人怕已经携恩住在军州事府邸了。
“这是最近默出的针法之画,予公子报此前帮扶之恩,告辞了。”她捧去一衔环结的绣画样稿递给他。
“多谢!”
白豌欣喜接过,细细查看其中妙处,丝毫没有注意人已经远去。
“阿白……咳咳咳!”白老爹面色异样,朝着他咳嗽了两声。
向女子求教也就罢了,还随意收下女子的绣品,实在不妥当。
“老爹你染上风寒了?”白豌赶紧拍了拍他的背。
老爹恨铁不成钢道:“你都是有云娘的人了,怎么能还和别的姑娘有关系,何况这姑娘还如此……”
貌丑这两个字硬是没说出口。
白豌叹息深深:“首先,我心有所属,一直与云娘没有关系,你别一天天的提她。”
“然后,我拿这姑娘绣品可是给钱的,老爹你可别想那么多。”
“最后,这世道这么艰难,她一个小女子为生存本就不容易,说容貌多伤人心。 ”
这一条一条,一套一套。
白老爹听的有些懵,昔日的痞子何时变得如此有条理的辩驳自己。
待到其反应过来,才注意到其中的几个字:心有所属。
他,不禁哑然。
看着许久不见的养子,本以为是扔在大街都没人要的痞子,竟然也会收心的一天。
“阿白,你有了看上的姑娘?相貌如何?人品如何?家里几口人?我可认识?虽然我还是觉得云娘最好,但是失散了……”
白豌只觉得自己额头都在流汗,支支吾吾:“这个嘛……”
“嗯。”白老爹似乎深思了一下,“往常给你说的那十个姑娘都被你吓跑退亲,这次这个可不能吓跑。”
“这个……”白豌继续捏汗,吞吞吐吐。
瞧这人如此欲言又止,白老爹直接说:“小兔崽子,你该不会睡了别人的闺女?”
“我……我是那种人吗?”
白豌苦笑,谁被睡这可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