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顾及对面人的绯色,便狠狠揉了揉对方的下巴。
凌书墨任由对方调戏,嘴里却说:“可不要再闹了!白伯父是被玄璃军扣在十里外,就说明定州即将遭到一场攻城之难。”
白豌这才收住手,笑容一敛。
他自然也猜得出。
一个月前他们那样大破了兖州城,收复失地,定州军的名号几乎响彻玄璃军。
有人毁帐中画,欲杀自己,随之而来的兵戎相见显而易见。
“我陪你一起守城。”白豌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书墨一把拉着他的衣袖,沉声:“我以为,要把你们先送出城。”
所以,是要陪他去面对敌争?
一起面对敌军厮杀的生死难料?
凌书墨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口有种难以言喻的颤动。
“我又不是陪你死,只是陪你一起守城。”白豌的语气是自负的铿锵有力。
“况且,如果目前最安稳的定州都会失陷,那还能去哪里?”
“大不了左手拿笔, 右拿刀!”
……
郑州城。
火烛明亮,案桌上厚厚文书,宋远山正在批注。
“果真要如此吗……”
四州军联盟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宋将军下达的命令。
“你们有异议?”宋远山转过头,注视着周围人,双眸光芒十分锐利。
王楷副将笑笑:“若真是这样,也算万民之幸。”
吴戚都尉也道:“如今只差一个收复京城,便可结束尊王攘夷的旗号。”
这个事情,所有将领都心知肚明,甚至在意料之中。
十三州府看到定州军如此厉害,已经尽相倒戈,或结盟或称臣,原大赢三分之二江山已经握在手中。
称王是迟早的事情。
与南赢对阵,也是早晚的事。
宋远山环视了一下周围:“如今,定州是十三州的中心。玄璃一定会围攻交锋。”
凌书墨自留守定州城军州事,未尝败绩。
这个前大赢礼部尚书,文官而已。
不仅用自己的孤城化点连成线,线连成面,屡屡在困境重生。
而且他的城头说让民众听闻无不感染,导致十三州府个个有相应。
看着宋远山如今的表情,所有将领这才发现:
定州军的影响力甚大,已经远远超过了郑州军旗下的三州军联盟。
如今,恐怕玄璃军知道凌书墨是军州事,都不知道宋远山才是那个统帅三军的将军。
灼人的威严。
立在帐中的宋远山,一袭披风恍若黑云压身,只觉得背后冷意。
连军师都说:就算是他们一开始提出的联合,但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
宋远山的笑容让所有在场的诸将都觉得有些悲哀。
待到大家走出营帐,只有一个门口的小兵在唉声叹气中闭眼。
他竟然是趁着夜色悄悄的换了衣衫,弄了一匹快马,趁着夜色赶往定州。
这人心中焦虑:凌大人救济百姓时候可对他有恩,不能就这么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