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下。
白豌好生嘱咐,让人给白老爹的房间加了炭火和被褥。
他做的也只有这些。
今夜自己的房间已经让给了白老爹,他不得不搬去凌书墨那里。
而这子辰还惊的赶紧回去收拾,也不知在着急些什么。
白豌才刚缓了几步,他便看到隔壁院子中央有一人在买醉。
大寒天的,没事儿吹冷风实在是有点自讨苦吃。
洛文祺和沈竹月其实是搬入隔壁的客房。
二人鲜少到院子来待着。
如今,却见这齐荼兄一个人在石头桌上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好似在喝满怀愁绪。
“天寒地冻,小洛洛你不觉得冷的慌吗?”白豌没忍住,拢住披风上前。
“呐……”洛文祺冷漠,转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你每日和子辰兄一起抱着暖和,是嘛?”
啧啧啧~
这与其说调侃,还不如说嫉妒更多些。
他整日看到凌书墨与白豌伴在一起,自己却没有陈形意的下落,怎能不觉得烦恼心忧。
都不介意被当成太监了,对方去哪里他也不过问,却摊上京城沦陷,流离失所,不知下落。
而偏偏连白老爹这种不太可能寻到,失散如此混乱的都找到了。
可他,断袖都找不到人断!
白豌无语的按下他的酒杯:“齐荼兄,陈二比我们会生存多了,定能好好的。”
可不是,演一个三脚猫功夫的痞子都可以装三年。
“呐,他怕不是趁着乱世,想把我甩的干干净净。”洛文祺叹息,只觉得酒水味道浓重,月下迷蒙。
“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刺客,应当是组织在哪里,他便在哪里。”白豌试图安慰他。
此前分开好几次,都是因为任务才见面,一旦去复命就会突然没了踪影。
他也猜得出,这人背后的人必定是大赢的权贵。
如今皇室南迁,连部分嫔妃公主都没带,怎可能养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刺客。
洛文祺沉默了许久,好似被烈酒弄的十分醉意。可越是醉,却越觉得脑中清醒。
他想见到陈形意,想在这乱世再看看这人的脸,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死于乱军就这么莫名的阴阳两隔。
“呐,他究竟在哪里……”洛文祺连装都不装了,有些梨花带雨。
这力大如牛,气拔山河的汉子,又开始隐藏不了本性了。
鸡皮疙瘩满地啊……
“阿欠,这有缘自会相见吧!”白豌还是打了个喷嚏,大概是穿再多还觉得冷。
赶来的凌书墨瞧着打喷嚏,立即将新暖的手炉塞到他手里,很是直接的,就那么将人侧在了自己身旁。
洛文祺瞧这眼皮子底下的二人,扎心了。
“齐荼兄,天寒地冻容易感染风寒,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凌书墨淡淡说道。
这话明明说给自己听的,可目光根本看的是别处。
洛文祺觉得更难过了。
“呐呐呐,你们都给我回房间去暖,不想看见你们!”
白豌看着这人酒后如此揪心,有些愧疚的拍了拍这人肩膀,呈现安慰的姿态。
“保重……”
“保重!”
然后,他就牵着凌书墨的手同行,独留下一对月下璧人的清姿背影。
憋闷 ——
洛文祺就差没把所有酒杯一个一个地都扔过去了……
……
另一边。
白豌走进凌书墨的卧房才发现,这房间竟然比自己的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