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世间唯一的亲人了,白豌心里中透着愧疚,涌起一直没有好好照料家人的无奈。
“白公子可要去接你的养父吗?”阿砚问他。
可是话音未落,白豌却是感慨叹息。
转头间,阿砚便看到其背着手却往回走, 且神色有恙,眉目在紧皱间匆匆前行,没有亲自去接人的打算。
“不着急。”
白豌叹息中,神色不动。
不多时,他便走回了府衙。
其将信纸放在鼻息间闻了闻,又撕下一小片的纸屑放在阳光下透着看,似能看到其中纹路。
阿砚也是好奇:“为何不去接,反而回府?”
白豌稍稍将纸张放在桌上:“老爹买厕纸都不会买这么名贵的纸张,我知道他有多穷多抠的。”
对面人错愕顿身,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白豌却像是洞悉人心,些许冷意:“何况他目不识丁,一定口述代写,第一次看到满篇竟然没有一句粗口。这定然是写信人的习惯。”
有些读书人的通病,就是喜欢遣词造句,自诩文雅。
可他又不是第一次看白老爹的信,哪次不加个小兔崽子之类的损话。
他提笔蘸墨间,思索落笔,他仿佛隐隐透着些狐疑,写下字字句句和画出人像。
其看着纸张上的文字,悄然闭眼。
所以有人真的把白老爹攥在手里。
不仅是权贵,而且也知道画圣的过往,甚至知道他今日休沐不在军营。
就因为此前那帐中画,军中心。
前一晚才烧了群画,今日便得了这信封,未免太过巧合。
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针见血!
白豌觉得面色愁云,他没那么傻到凭借区区一封信去面对未知。
有人费尽心力,看中的一定是其价值。
停顿了一下,白豌试探性的对着阿砚说:“你武功高强,一般人打不过。我若让你假扮我的样子去接人。应吗?”
阿砚斩钉截铁的:“凌大人说过,你的吩咐就是他吩咐。自然应。”
究竟是说的过了头,也太过忠人。
子辰将最大的亲信留下,便是十分护着他。
白豌见状,将白老爹人像画纸递上去,又从柜子里扯了自己一套衣服。
“是兄弟就不可能让你白帮我,我许你个条件,后面一定还!”
阿砚觉得好笑,瞧不起谁的功夫呢。
他便将白老爹的画像狠狠记下,然后点了点头。
白豌的衣服是极其好穿的,套上去换好后,便拿了东西翻越出门。
接着,白豌就看着外面道:“记住,如果是玄璃的人,就立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