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郊外十里。
隘口,山腰处的一座破庙。
那角落中正坐着好几个带着羊皮画卷、专心致志的地形画师。
他们正是玄璃派来与专门勘探地形探子商讨,绘制舆图的战事工画师。
据说这几人原本是大赢画院的人,被玄璃带回后就投靠了敌国。北方玄璃人对南方各州县的地形地貌都不清晰,需要专门刺探军情的画师。
短短数月大赢疆土经历了割让,侵占,逃亡和分崩离析。
玄璃不仅需要绘制完整的隘口、三岔口等交通要道,甚至还要对敌方将领的相貌进行绘制。
可惜这些画师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能潜入进军营绘制鞍马、装备等谍画,便更能增强将士们对作战场景的形象认识,帮助侵占。
而这期间,有一名叫蔡姜的画师最擅画地形地貌,已然成为所有人中的首领。
“慕容将军,这定州虽易守难攻,关隘峡口众多。但是不出三日,便能将其整个舆图画完用以战事。”蔡姜抬起圆鼓鼓的脸。
慕容峥笃定道:“如此甚好。此战一定要定州覆灭,报兖州失守之耻。”
身旁谋士道:“不知那韩妙染画师是否会自投罗网。”
据说,他们在俘虏大赢奴隶时无意中救下了一个叫做白金顺的老者,看其拿着通缉令说是自己儿子,便立马扣下。
若能把画圣韩妙染控制住,杀鸡儆猴,便能让所有文人画师知道与玄璃作对是何等愚蠢之事。
慕容峥拧眉:“就算他是画圣,笔也做不了刀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而已。”
他们目光不由的投向角落里一个麻布衣的白鬓老汉,安然入睡,毫无惧色。
这白金顺自从被抓以来就吃睡自如,不怕关也不怕打,镇定的让人不敢相信。
哪怕玄璃兵的刀剑就悬在旁边,他也无畏。
简直就是来省亲,而不是被人扣住的犯人。
乃一奇葩老者是也!
此时,有个小兵过来禀告道:“将军,那韩妙染来山上了。”
拔剑,怒不可遏。
“将其引入陷阱,抓活的!”
破庙附近的兵将立即隐藏,独留下一个白金顺以及几名穿着破烂的乞丐。
这山头圆圈阵内至少几十名士兵,但凡单独闯入者仿佛瓮中捉鳖。
“白老爹!”阿砚戴着斗笠走上前去。
躺在地上的白金顺一看到人,尴尬的说了三个字:“你是谁?”
阿砚轻声一叹,小声:“你儿子叫我来的,配合点。”
“啊?”
二人正唧唧歪歪的互相嘟哝。
突然,就有一个凄厉的声音大喝:“拿下!”
一阵死寂,所有的杀气顿时都涌动起来。
从四面八方奔来无数提着兵刃的兵,将其团团围住,眼看刀剑加身,实在是逼人入险。
慕容峥左手一扬,淡淡朝那白金顺身边的乞丐吩咐:“老的杀了,小的留下!”
因为阿砚功夫了得,又提前做好了准备。便如游龙一般躲过了这些直来刀刃,将他们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