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新朋友,今日我就先回去了,不多打扰了。”宁伯子说完便和钟全道别,从侧门走出了钟府。
送别宁伯子,钟全便随门房到外头迎客。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办事,眼下这位走出府门的钟全就正是这样一个人。因处在这个位置,青岚县有钱有权的人都削尖脑袋,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徐安看着走来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衫,腰上系一同色丝带,朴素得体。脸庞略显消瘦,眉下双目,明亮清澈。
徐安朝钟全一揖,微微一笑:“钟先生,徐某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哪里话,贵客临门,我理应出门相迎,请进。”钟全望向面前身穿白袍的男子回道。
“请!”
片刻,二人就到了先前下棋的大厅。
“不知徐兄登门,所为何事?”钟全一面示意饮茶,一边问道。
徐安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拨弄着浮叶。浅酌一小口,慢悠悠的道:“徐某常年经营丝锦生意,四方奔走。昨日我与兄弟二人初到贵县,小弟年幼无知,因一时意气,被扣押入牢,希望钟先生能施以援手,帮忙搭救。”
钟全虽未至七窍玲珑之心,但是这青岚县内也是见过不少人物。商人,一看就是故意的借口。此时入座的徐安,全然不似府外的亲和,钟全感受到了一股威严——这种威严不是板脸不苟言笑,而是举手投足轻言慢语之间,有意无意流露出来。
被这气势所镇,钟全心中一惊,脸色却丝毫不变:
“不知令弟所犯何事?”
徐安放下手中茶杯,敛了一个笑容:
“一件小事,我想对于钟先生来说易如反掌。事成之后,徐某必感激不尽。”
徐安此时的语调亲切,与先前相比如同两人。
钟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许久才回道:“令弟之事,若真如徐兄所言,钟某定当竭力而行。只怕做了有心无力之举,平白让徐兄受这奔波之苦。”
“那徐某就在这里多谢了。”徐安听到此话,执礼相谢,“青岚县内,无人不知钟先生,徐某能有幸相交,亦是荣幸。”
钟全:“在下惭愧,只是幸得东翁抬爱。”
“哪里话,能将一县政务处理的如此利落,是极不容易的。”徐安略带欣赏地看向钟全。
话到此,两人又是东拉西扯,闲聊了几句。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两人却都如旧相识一般,侃侃而谈。
或许是徐安故意做出上位者的姿态,亦或许是钟全有意结交,两人的谈话都十分愉快。此时申时已过大半,徐安便起身告辞。
等到徐安离开了府邸,先前禀报的门房朝钟全说道:“老爷,刚才来访客人的名帖中,夹了一百两银票。”
先前谈话已令钟全十分吃惊,这第一次见面就出这么大手笔,钟全心里又忍不住发出疑问:这徐安究竟是何来历?
钟全回过神,才发现门房仍站在一旁,随即道:“知道了。你去打听一下,昨日被抓入县牢的人里是否有跟徐安一行的。还有,此人所犯何罪被抓入狱。”
“是。”
说完门房便向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