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想了想,不确定道:“没了吧。”
他确实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特俗的地方,当然,长得好看算的话!
“也许就是命硬。”
见白露不说话,谢无忧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半开玩笑道:“或许我是什么天煞孤星命格,命不好,但是特别硬的那种呢?”
白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是,自从两人相识开始,这个年轻道士就一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真正放在心上。
两人一路上磕磕绊绊,谢无忧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无论白露如何顽皮,引来农家百姓的追赶,他也是一笑置之。
一个人的品行好坏,德行高低,需要从细微处入手,不论路上的白露如何叽叽喳喳,甚至某些要求显得有些无理取闹,谢无忧依旧还是那副好说话的面孔。
哪怕白露只凭着一张嘴,吃到两人只能上山打野味,谢无忧也从来没有一丝抱怨。
白露没好气地提醒道:“这件事以后不准和任何人说,守口如瓶!”
见谢无忧脸上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白露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她心里还有更深的担忧,她不由想起奇奉山那次。
谢无忧看着她,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又休息了一会儿,谢无忧才把葫芦打开,里面悠然飘出两个身影,正是汪韵和严玥。
只是两人此刻都很狼狈,神色萎靡,精神不佳,显然受伤还是很重。
两人自然也注意到谢无忧苍白的脸色,严玥在他出手之前就被打晕了过去,所以汪韵欠身行礼,感激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谢无忧摆了摆手,倒也坦然受之,问道:“你们两人伤势如何?”
一旁的严玥自然也反应过来,看向汪韵,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正准备屈身行礼,却被谢无忧挥手打断了。
深知谢无忧不喜欢这些繁文礼节,严玥只是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此刻也知道那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了。
汪韵点头道:“多亏了道长的养物葫芦,如今虽有伤势,但也恢复了大半。”
她一想到这葫芦的玄奥,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果然是天生地养的宝物——养物葫芦!
她原先也只是听说过,实在没想到年轻道士身上竟然有这样的神物。
只是这只葫芦实在毫不起眼,所以没敢往这方面想,如今看来,这位道长还真是深藏不漏,家底惊人。
谢无忧皱眉道:“什么养物葫芦?”
严玥也投来异样的目光,听她这么说,这葫芦来历惊人。
听到此话,汪韵不由一阵愕然:“道长竟然不知道?”
谢无忧有些汗颜,脸上微红,他还真不知道。
汪韵也瞧出了他的脸色的难看,神情艳羡道:“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这种葫芦全天下只有七只,据说是锦绣山的大人物撒下一粒葫芦种子,这粒种子发芽,成长,开花,结果,长出了七个葫芦,而后就成了如今天下名声极大的养物葫芦。”
谢无忧听着这话,脸色有些古怪,突兀地来了一句:“七个葫芦娃救爷爷?”
“爷爷?”
汪韵有些不解,问道:“道长说什么?”
不仅汪韵没懂,就连严玥也没懂,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
反倒是白露,先前就会被谢无忧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天旋地转,不明所以,所以相对两人,反而最镇静。
谢无忧心里其实也有些无奈,要是有一个现代人,听到这话,说不定就会喊出来:“妖怪,还我爷爷!”
就和孙悟空经常喊“妖怪,还我师父!”一样。
先前他就和白露有过这方面的探讨,比如白露为什么好奇他爬树这么快的时候,谢无忧就会说,因为练习了三十个月。
然后白露就有些蒙了。
然后就会说:“那还挺久的!”
又或者,白露问谢无忧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就唱起歌,然后谢无忧就又会说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因为朕emo了!”
“怎么了?”
白露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无所适从,不知道他才说什么,还以为是他的衣服变美了。
久而久之,谢无忧终于认清了现实,终究是回不去了,而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只能在心中深藏了。
谢无忧悻悻道:“没事,你继续!”
白露知道他又发病了。
汪韵又说道:“之后这些葫芦散落各方,反正价值连城,多少人梦寐以求也难求一个。”
这倒是不难理解,谢无忧很快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白露和严玥。
严玥一脸茫然,也跟着点了点头。
反倒是白露,没有太大反应,谢无忧不由奇怪道:“你知道这传说?”
“当然!”
谁知白露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得意道:“我还知道这位大人物就是掌天阁阁主呢。”
作为玄狐山的为数不多的大人物,她自然知道许多辛秘,对于天下的那些奇闻异事,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见她说的若有其事,不像假话,还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的谢无忧顿时有些吃瘪的感觉,什么玩意?这老道士也从来没说过这些呀。
想到此处,谢无忧就不由想到,那老道士不会又在山下小镇偷看寡妇洗澡吧?
记得在山上的时候,老道士对这些倒是如数家珍,恨不得好好跟自己关门弟子唠叨唠叨,心怕这门技艺失传。
得,就严玥跟自己是一类人,啥也不知道。
谢无忧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问起正事:“你们俩去衙门做什么?”
这才是谢无忧把两个人叫出来的真正原因。
当时就是在衙门遇到了两人,他紧随其后,才有了之后的逃命经过,差点身死。
严玥看了看汪韵,两人视线交错瞬间,严玥开口道:“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