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十日之后,昏黄的烛火摇曳身姿般在他眼前晃动,鼻息里充斥着浓郁的梨花香气,搅得他实在心烦。原本还处在迷糊状态的他一瞬间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从床榻上跳下来,神情紧张地在房中环顾一圈,确定了是在自己房间之后才走到窗边轻唤了两声。
“疏风,疏风进来。”
自从骆云清中毒昏迷以来疏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生怕再有人来暗算骆云清,就连睡觉都是紧抱着剑盘腿坐在门边眯一会儿,此刻听到骆云清唤他,更是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立刻推门进屋。
“少主,您终于醒了,再不醒来属下真的要随您去了。”
骆云清微微皱眉,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呵斥道:“你少主我还没死呢,你就打算殉葬啦?要殉葬也找一个美艳的丫头陪我啊,我可不要你。”
“少主还能说笑,那定是没事了。”
“废话少说,先说正事。”
疏风低头看到骆云清光脚着地,贴心地提醒他坐回床榻,骆云清却不以为然地在房中转来绕去,鼻子还不停地一张一翕。
“少主,您在找这个吗?”
骆云清转头看向疏风手中的香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催促疏风拿出去丢了,语气里满是怨愤。
“少主,这,这是湘夫人亲手缝制的,您昏睡期间她曾三令五申告诫房中丫鬟将此香包放在您枕边。”
“拿来!”
骆云清听后心中并无波澜,夺过香包顺手丢出门外,不料恰好丢在一位红衣妇人身上。那妇人也不吱声,冷着脸跨进门内,端正地站在骆云清和疏风面前。
疏风立刻识相地退至骆云清身后,骆云清揉着涨痛的鬓角缓慢抬头,不由地惊呼出声:“师父!”
“清儿,又头疼了?”
“您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红衣妇人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香包递给身侧的魅影,那魅影自然领会主人的意思,拿着香包出了门。
“过来。”
平时洒脱不羁的骆云清此刻在他师父面前倒是变得温顺了不少,使了个眼色支走疏风,自己引着师父在桌边坐下。
“师父,您快坐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在王府里?您许久未出门,为何此番会来枫洲城?”
面对骆云清抛出的一连串疑问,师父却不急着回答,脸上的寒霜也逐渐褪去,拉过他的手腕安静地给他诊脉。在确认他体内的余毒全部消散后才缓缓开口,“清儿,你这样大意怎能担得起整个四方镇的大任?”
不明就里的骆云清平白被训斥,他自然心有不甘,急着追问道:“师父!您这没头没尾的,我……”
“你可还记得那日是如何受的伤?”
“那日……”骆云清提着一口气细细回想起那日在寒光寺后山遇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