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草丛生,山高林密,白展颜不管不顾地大步穿行其间,提起的裙摆露出白皙的脚腕。阿罗则带着一队人马跟在前面为她开道,他们人人手上都握着一根长木棍,用力一挥立刻便能劈开一处空地。
“公子,您小心脚下。”
“无妨,趁着天色尚早赶紧找,必须把人给我找到!”
“公子,阿罗不明白,骆公子他整日给咱们添麻烦,您为何还拉下身段去林府借人来寻他?”
“快走吧,休要多言!”
阿罗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小姐如此这般紧张一个人,见她脸色阴沉凝重,阿罗也不敢再多言,乖乖搀起白展颜的胳膊撑着她追赶林府家丁而去。
一行人在林子里来来回回翻找了两遍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就连那日白展颜藏身的石缝也找了,始终看不出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正当白展颜心急如焚之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匆匆跑来,手里捏着一块带血的丝帕,“白公子,老奴在那边的落叶堆里发现了这个,不知是否有用。”
“拿来!”白展颜一眼便认出了那块丝帕,回想那日,她听戏文听得动容,骆云清就是用这块丝帕给她擦过眼泪。
她一把接过丝帕攥在手心,转而大声对众家丁说:“快去那边再找找,他一定受伤了,一个受伤之人能跑多远?”
家丁们经过一天的奔波早已累瘫,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但又不忍看白展颜一副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样子,纷纷叹着气朝发现丝帕的方向走去,掀翻一地落叶后也只发现了两三滴零星的血迹。
“白公子,行这血迹来看,您要找的人定然伤的不重,八成已经找地方医治了,您还是回去等吧。”
“不重?那他为何一夜未归?”
“呃,许是留宿在哪一家医馆了,不如在城中各大医馆药铺里寻一寻。”
听了家丁的提议,白展颜不甘心地朝四周看了良久,期盼着那个烦人的家伙下一秒就呲牙咧嘴从某一棵树后钻出来。
然而并没有。
回到客栈时早已夜色昏沉,白展颜耷拉着脑袋呆坐在一处,双眼紧紧盯着手里的一块铜制腰牌,想问题想得出神,就连肖璟钰进门她都没有注意到。
“公子,肖公子来了。”
阿罗倒是没心没肺,引肖璟钰进了屋,乖巧地斟茶送水,十分殷切。
肖璟钰微微蹙眉,盯着白展颜问:“阿罗,你家公子这是?”
“呃,这,还不是那个骆公子,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不见了,害得我家公子去找了他一天,回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呢。”
肖璟钰嘴角一提,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瘦削的手指刚刚搭上白展颜的手背就被她本能地躲开了,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快速将腰牌藏于掌心反手扣在桌上,抬眼望向一脸失落的肖璟钰。
“肖公子,你为何在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