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夫人还是呆呆木木，朱媺娖心下摇头，吩咐刘淑英看好翁夫人才走。

就在一片混乱中，朱媺娖摸着鱼寻找自己自己好堂叔的影子，可真找到就麻爪了。

就这么一片闹哄哄中，朱媺娖收到了更具体消息，知道黄得功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同样收到一位投水自尽的左都督——黄得功的妻弟，翁夫人的族弟，翁之琪。

此时的翁之琪面色青白，头发还是湿的，也是从他的口中，朱媺娖得知了一切的经过。

这一切和历史上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朱媺娖给黄得功争取了足足两个月的修养时间，这让黄得功的胳膊受到了疗养，已经好了大半。

说实在朱媺娖实在理解不了黄得功为什么莫名其妙自杀，那时候确实情形很不好，可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现在朱媺娖隐隐明白，黄得功——实在是忠君，因为黄得功太过忠心，他做不到亲眼见证弘光的结局，又不想骗自己，自欺欺人。

甲申的时候，黄得功不是高杰那货，他是真想勤王的！

何必呢！何必！保存有用之身不好吗？

朱媺娖一时泪如雨下，几乎听不清翁之琪悔恨的言语。

清兵南下，南京失守，翁之琪驻芜湖，弘光帝出逃投靠黄得功军，以翁之琪是浙江人，过翁之琪舟，商议迁浙事宜。未决，时黄得功自杀；黄得功故部失制，鼎沸江上。田雄捷登翁之琪舟，挟持弘光帝而去。翁之琪牵之不得，出舟望哭，自刭以送之（《明史》作投水自尽）。

这点儿没什么变化，只有同样清楚这一切的张家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翁之琪那里。

朱媺娖是不管这事的，黄得功一死，朱由崧就是负资产，比起这些她更想收拢黄得功的旧部，黄得功部战斗力不如高杰部，但纪律要好得多：“其军行纪律严，下无敢犯，所至人感其德。庐州、桐城、定远皆为立生祠。”

真到了这一步，切切实实听到朱由崧的下落，朱媺娖反而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公主，接下来该打探应天的情报，如果还没来得及……事尤可为。”和翁之琪一起过来的张家玉也很冷静，作为一位爱国不忠君的人物，朱媺娖都和他单独商量过了，一些不能见天日的事，朱媺娖也和他说了自己的谋算。

只要朱由崧跑了，那他最好、最好落到清军手里面，他干得越烂越没骨气就会越让人怀念自缢殉国的朱由检。

就如同杨广把隋朝玩完了，就越让人怀念他的大哥杨勇！

“我可为吗？”在九江的时候，朱媺娖突然屏退左右，询问张家玉。

张家玉心有灵犀一般没有问什么，而是沉吟片刻：“可为！独公主可为！”

“那……”朱媺娖指指应天的方向，“该如何。”她沉声说。

“可北狩，可薨，独不能活。公主为烈皇直系，但为公主着想，还是北狩为好。”两个人跟打哑谜一般，但朱媺娖明白了张家玉的意思，轻轻点头。

“好，到时候……你去做吧。”

这也是张家玉都成功拖回投水自尽翁之琪，却没有带回朱由崧的缘故，若真一不小心带回来，朱由崧极有可能会步小明王、朱厚照、朱由校的后尘，大明皇帝易溶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