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依旧点头道：“可以。”

王舒元刚要继续追问，却被夫人萧依竹轻轻按回座位，她声音柔和却坚定地说：“夫君，不必过于激动，我亦明白，若杨霄所言属实，这无疑将对刑名之道提供巨大的助力。且让杨霄详细道来。”说罢，萧依竹向杨霄投去一个眼神。

杨霄接收到目光，略一沉思，说道：“简单来说，即便是极为微小的物品，如一根头发丝、一滴血、一片指甲或是一小块骨头，我都能准确鉴定出其主人，甚至能判断出谁与这主人有血缘关系。

至于其中的奥秘……”他略显迟疑，然后圆滑地回应道：“明日我将前往杭州，若大人能找到胎儿的尸骨，届时我再详细解释，可好？”

王舒元没有立即回应，他正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而萧依竹却很坦然，她对王舒元说道：“夫君，你只需清楚杨霄能否做到，而无需深究其方法与奥妙。古往今来的奇人异士，谁又会将自家本领公之于众？”

王舒元的心态逐渐平和，萧依竹为他捏着肩膀，“如若杨霄真有此等异能，有他的辅佐，夫君辖下必然能减少许多冤假错案。杨霄今日不愿公开其异能，必然有他的苦衷。就像我们初听此事时，不也感到震惊？倘若夫君决定将此事上书朝廷，我亦不会阻拦，只是看到杨霄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还请夫君三思。”

杨霄对萧依竹的理解深感感激，他诚恳地说：“大人，我也明白，若此法能普及于所有官府，那么绝大多数的凶案命案都能得以捉拿元凶。我亦愿意将此法公之于天下。”

“只是此法学习极为艰难，目前只能由我独自操作。但请大人放心，我杨霄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必定将此法普及天下。”

杨霄只能先将此事敷衍过去，在这个世界能做DNA检查的人只有他一个。这种事岂能教会别人？

王舒元此刻已恢复平静，他挥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珊儿铁牛，你们两人切记，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权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两人恭敬地点点头。

“谢大人理解”杨霄向王舒元施了一礼。

王舒元继续说道：“今晚我便写一份申请拨款的公文，明日你随身带往杭州，交给巡抚衙门。对了，还未曾问及你前往杭州的缘由？”

杨霄回应道：“毛发鉴定需要耗费不少银两，为此我写了一些奇闻异事，打算拿到杭州的书局看看能否换取一些润笔费。至于为何需要银两，其中缘由颇为复杂，恕我难以直言。”

王舒元见杨霄面露为难之色，“若是不便相告，也就罢了，我亦不再追问。”

杨霄感激道：“多谢大人理解。”

此时，夫人萧依竹插言：“夫君，浙江巡抚徐兴怀徐大人，当年与家父有过些许交情，不如夫君再写一封举荐杨霄的书信，我陪同杨霄一同前往杭州将夫君的举荐信以及请求拨款的公文一同交给徐大人。由徐大人向朝廷举荐杨霄。若能得到徐大人的支持，杨霄便可免去今年的乡试、府试，直接获得明年春闱的资格。夫君觉得如何？”

王舒元思考片刻，觉得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萧依竹继续说道：“若徐大人念及家父的情分，或许妾身还能争取到更多的拨款。再者，夫君你平易近人，与杨霄以兄弟相称。但妾身怕他独自前往杭州因礼节不周，得罪了杭州城内的官员，有碍他以后为官。”

王舒元点头赞同，“夫人的主意极好，此次就劳烦夫人走一趟。不过这番前往杭州，尽量避开台州府甚至是金华府。”

“为何？”杨霄问道。

“巡抚衙门有邸报，台州府外海发现倭寇行踪，虽然这个季节倭寇登陆的可能性不大，但附近卫所已经接到调令，在向台州府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