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当场去世,父亲患上了PTSD,还被人恶意长期暗示,现在没有一个心理医生可以治好。”我神色恳求地看向他,“他找了很久,真的很久,终于在这里找到一点线索。这里有能治病的人,对不对?”
“这里……”他声音苦涩,欲言又止,“抱歉,我不知道……”
坡下和出口传来零星的动静。
“他现在不能走,无论如何都不能走。”我微微弯腰,抬起头来,“抱歉,没时间了。”
我一脚把他踹了下去。看着他因为没有防备而狼狈地滚下了土坡——被伸出的一只皮靴拦住了。
我见到了一个传统印象的黑老大,他带着金链子,纹着纹身,手里拿着把枪。他“呸”了在地上倒地不起的人一口,让他滚到后面去,走到土坡小道正面拿着枪对着我。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几年那个人应该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不然以他的资历怎么会沦落到去看监控,而且看黑老大的样子明显对他极为轻视,这说明他们觉得他虚有其名。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冷笑一声,上膛的动作熟练得不可思议,抬手“砰砰”就是两枪,直接精确打在他肩头,巨大的冲击力打得他一个踉跄,肩头顿时血流如注。
黑老大暴怒,指挥着小弟端着枪顺着狭小的土道冲上来,要不说脑子比不上那个国际通缉犯呢,这么狭小的土道明显是易守难攻,只需攻倒一个人,后面那一连串的人都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
我也这么做了,把枪收起来,拿出了刀。
那群小弟错愕地停住了,手里的枪不自觉向下。他们手里都有枪(可以想象一下军火生意到了什么地步),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面对一堆枪竟拿出了一把刀。
在这只容一人行的土道,有枪也没用,若不想误伤同伴,一次只能一人开枪,找好角度最多两人是有效枪。
而我,只需击倒最前面那个人,想做到这点只要足够快就可以。
在我冲向前去的那一刻,时间突然被无限放慢,我清楚地看到领头人在我靠近的那一霎的神色变化。他瞳孔逐渐放大,脸上的肌肉抖动着,面容扭曲想要叫出来,准备端枪的那一刻,刀柄撞到了他的胸口。他端枪的动作被打断,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连带着枪支一起撞在同伴的身上。同伴们还端着枪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被撞得向后倒去。
我猛然后撤,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我看着他们像滚雪球一样滚下土坡,混乱中听到几声枪响,全部打在了土坡顶部或者同伴身上,又是几阵痛苦的哀嚎和不堪入耳的咒骂。
就这么简单?
我站在土坡顶部的出口静静等着,等黑老大一脸愤怒地朝我看来,朝他们挑衅地笑了笑,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在黑老大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消失在了洞口。
洞口远处已经有了一圈人,打着灯,但不知道被什么拦住了,就站在半包围的绿化带外远远地看着。他们看到洞口冒出来了人也无所作为,只是在远处窃窃私语,一脸幸灾乐祸。
奇怪……他们在忌惮什么?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大概已经到了厂房后方的基地里,周围绿化不错,很适合打游击或搞埋伏。但我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陷阱。
除了站在绿化带外的那群人。
他们就等着我冲出绿化带。
可我刚才观察过了,绿化带里没陷阱。没事,有没有陷阱,死物活物一试便知。
我拿出枪的一瞬间,他们明显慌了,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有枪。怎么,没人料到没枪还不会抢?
我这时才发现他们几乎没有人有枪。这是,有枪的都去围堵我了?这战术也太烂了吧。看来枪支没我想的那么泛滥。
他们见我举起了枪,明显怕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又不敢跑。
我对着绿化带又是不同方向的两枪。他们愣了愣,突然爆笑起来,甚至开始鼓掌:“打得好!”“第一次摸枪么,有枪也不会打,都不敢往人身上打。”“都不用我们出手,竟往树丛里打,真是不想活了。”
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是大量昆虫的嗡鸣和摩擦振翅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几乎是一瞬间,大量的陌生的昆虫带着毒刺从树林里飞了出来,草地上亦有巴掌大的黑紫蜘蛛络绎不绝地爬出。
我不知道我那防蚊体质能不能防如此毒虫,但感觉不太可靠。
我凉凉地看向土坡地表的洞口。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逃生通道?这就是你真心想要救我?还是“他”让你给我准备的?
哦,有把没子弹的枪,怎么,这一大堆毒虫都认得这个标志?你养的?
要么是一个人被卖了,要么是两个人都被卖了,不靠谱不可信的家伙。
我原本想劈向毒虫,毕竟它们速度不算快,玩个“昆虫忍者”勉勉强强;但目光鬼使神差地移到了左手掌心。身体仿佛突然不受控制,我做了件我想也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