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捏着水杯，柏行简看着湘君。

而湘君的视线却默默的停留在他的喉管处，似乎要透过血肉，清楚的看到药丸被咽下去的全过程。

当确认柏行简没有耍滑头，他才转过身，“我给你半个月时间，之后我会再来，你做好准备。”

话罢，他飘然离去。

柏行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

当终于确定湘君已经离开后，他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拳，一股窒息感袭来。

柏行简佝偻身体，趴倒在地上，他用手指颤抖的伸向喉咙深处，搅动了一下，一声干呕过后，液体伴随着尚未融化的药丸被他吐了出来。

捏着药丸，踉跄的爬起身，他抹了把嘴，却安心了不少。

将药丸扔在了一旁的炭火里，看着药丸在炭火里燃烧，柏行简清理了一下自己，终于，他长舒一口气。

他很清楚，那颗药丸一定有什么问题！

只是半月后湘君还会来，如今没了药丸，他若是看出来该怎么办？

坐回榻上，柏行简望着地面有些发愁。

……

夜晚，湘夫人再次寻来。

今夜的她有些暴躁，进了门没有任何交流，便将柏行简一把推到在了榻上。

柏行简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湘夫人，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捏住她的手腕，柏行简道，“先等等，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湘夫人却不同意，她挣脱束缚，俯下身，双手捧住柏行简的脸庞，语音带魅，“有什么事不能等结束再说。”

柏行简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湘夫人深吸一口气，“你问吧。”

柏行简咽了口唾沫，他轻声道，“你究竟是娥皇，还是女英？”

他明显感受到，当自己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坐在他身上的湘夫人身体一僵，随即她眼中的魅意开始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柏行简从没在她眼中看到过的冰冷。

咬了咬牙，柏行简继续问，“你真的是娥皇么？”

湘夫人抽回手，从柏行简的身上下来，整理好散乱的衣物，她淡漠的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柏行简坐起身，拉住她的手，此刻她的手心冰凉，“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湘夫人的眼神依旧冰冷，她道，“是不是我待你太好了，你已经对自己有了过高的期待，你以为自己是谁，也有资格了解我的过往。”

柏行简沉默了，湘夫人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她道，“我不会再来，你安心跟着他学习幻术，之后他会放你离开。”

说完，湘夫人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去。

柏行简轻叹一声，躺倒在榻上，望着屋顶，他有些惆怅。

今夜并非是他犯贱，只是他真的有些好奇，白天湘君说的那些话，如果活下来的真的是姐姐娥皇，那她又是如何使用‘上善若水’伤害到女英的呢？

对于今夜湘夫人决绝的态度，其实他并没有多少意外，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明白自己也许只是个消遣的物件。

至于那天晓梦说他在湘夫人心里很重要……柏行简扯了扯嘴角，权当那是个笑话了。

不过，也许真如湘君所说，他需要推翻对湘夫人的固有印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