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一酒楼内。
“五十两居然会有这么多东西吃!”秦风坐在酒楼的雅间里,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嘴角不禁流下眼泪。
“那些匪徒真是可恶,五十两居然只给我一只烧鸡,亏我还觉得他们可怜。”他开始胡吃海塞,嘴里也不忘咒骂道。
“白前辈您不吃吗?”
白道年则是摆了摆手,没有动筷的欲望,听着他的念叨,浮出一抹微笑:这应该就是傻人有傻福。
想起刚才赶路时,他同时也不禁感叹,通玄境的速度竟然能稳稳跟在后面,真是匪夷所思。
秦风不曾放下手里的动作,询问道:“您吃过了吗?”
“还没。”
“那您不饿吗?”
“开辟了静海,即可以自身玄力滋养躯体,就算长时间不吃饭也没关系。”
秦风不知怎么停下,只觉奇怪,于是不解道:“在村子里,吃饭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很久都不一定能吃到好吃的。您对这么多好吃的还无动于衷,真是奇怪。”
白道年微微一愣,也觉得可惜,于是伸手想去拿跟前的碗筷,岂不料桌上早已被洗劫了个干净,他只能顺势转向一旁的棉帕,擦了擦手。
“咳咳。”
“不好意思,一没留神就吃完了,要不再买一些吧?”少年后知后觉,用挠头来缓解尴尬。
“不必拘谨,以往我也是这么看着少爷吃饭的,现在看来你们还有些相似之处。”
他岔开话题继续道:“此次极道宗突然开宗收徒,虽然事出蹊跷,但也是个打探虚实机会。以你的资质和实力,入宗是轻而易举,何况灯下黑,他们应该不会料到你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土。”
“极道宗不比外面,里面不仅有数位冥幽境强者,更有斩凡境坐镇。你既然决定要去,那就该明白你所担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仇与恨,少爷他已经为你撒下了弥天大谎,一旦暴露,受牵连的还有我澹台家,所以切记,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身份,此去唯谨慎,就算必要也不能多管闲事。”
“我会记住前辈的话,还请放心。”秦风庄重应允,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白道年点了点头,起身道:“如此甚好,白川公子需要休息片刻吗?”
见其已经朝外走去,秦风也不耽搁,追上他的脚步:“还是赶路要紧。”
接过找下的四十几两,白道年赏了几钱银子,全部被秦风尽收眼底,于是乎问道:“找了钱为什么还要给他一些?”
“他们赚钱不容易,但也不能让他们太容易,总要赏些钱让他们高兴一点。你还年轻,不懂很正常,毕竟连拿五十两买一只烧鸡的事你都觉得划算。”
似乎听懂了白道年的侮辱,秦风愤愤不平的嘟囔道:“土匪还真是可恶!”
各州都有官路,相较于其余的道路而言,基本不会出现土匪和野兽,若是哪一段出现了意外,无疑是在扫当地府衙的颜面。官道根据地方不同收取不同的价格,银州的官道横贯整州,只需二两银子便可安然无恙的到达银州各地。
两人再次踏上最近的官道,秦风只觉充满了力气,身形也快上不少。白道年愈发吃惊,感叹这少年的速度与之前相比又快了不少,绝对超出了通玄境的极限。
旭日逐渐挂上天穹,原本宽敞的官道烟尘四起,变的有些拥挤,北上的车马多了起来,十之八九都是前往盲山去寻求机缘,紧顾着赶路,无人在意背道的两人。
……
范柏平驾着马车驶在青竹绿林间,用力抽打着马鞭,脸色有些难看。
他特意走小路绕远,岂不料仅半个时辰的功夫,后面便隐约传来踏踏的马蹄声。
起初他还并未在意,可随着蹄声在隐约与清脆间来回拉扯,他愈发不安,这才意识到这队人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目的也很简单,面对唾手可得的猎物,自然是先要戏耍一番,令其陷入恐慌焦炙,以获取猎人所想要得到的愉悦和满足。
范柏平也反应过来他们的用意,并未声张,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拼命驾车,争取在他们尽兴之前抵达官道,从而获取一线生机。
陶若锦手上抱着一只木盒,端坐在车厢里出了神,突如其来的急促马鞭声与老者的沉默让她隐隐不安。
“范老,出什么事了吗?”她小心询问。
“小姐,应该只是几个匪徒,不打紧的。”老者轻声安抚。
“先不要拉开帘子,一会进了官道,就没事了。”
少女从话语中感受到了危机,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木盒,心里暗自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