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并不大，靠着墙边的货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一些炼金道具，从这看似混乱的摆放中还能找出一丝丝规律。可少年并不在乎这些，他透过窗子看向天空，期盼着这乌云派对的散场。

“倚枫姐！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我知道，我只是……”

两女的声音传出来，断断续续的不是很能听清楚，虽然少年并不好奇她们聊天的内容，但不知为何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会有些遗憾。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少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倒在这里，很多记忆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就好像这些记忆不是自己的一般，稀少的可怜。只有一些普通人该有的常识，仔细去回忆那些也只会徒增焦虑。

他就这么注视着天空的乌云，依稀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过多的停留，自己应该在这里寻找某个东西，但是却想不起来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抱歉，让你久等了。”也不知过了几时，少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路小跑坐在了少年的旁边。

少年微微摇头，没有移开视线，依旧看着天空上的乌云。“没关系，只不过现在好像没有时间让我们聊天了。”

少年的话音刚落，周围便暗了下来，整座房子的空间被无限拉长，房间里的家具全部消失了，一堆布娃娃从天空落下，速度极慢，但数量却多到可怕。布娃娃们没有眼睛，嘴巴被很粗的线缝着，在这空中挂着一个贯穿整个空间的铁棍，远处还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少年对于这个诡异的现象很熟悉。一般“破灵“就是用这种能力来捕食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将他们拉进一个逃脱不掉的空间里，然后慢慢吃掉，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甚至看不见这一切，不明不白的就被吃掉了。而眼前的少女正符合这个特性，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还在等待少年为她解答为何没有时间了吧。

“也是，正常人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少年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如此说道，“谢谢你，愿意拉我进门躲雨。”

下一刻，在少女头顶掉下来非常大的布娃娃脑袋，就这么一口将少女整个吞下。

“咯嘣咯嘣。”布娃娃的头颅用力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这骇人的声音却没给少年带来一丝动摇，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在少年的眼里很正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普通人就会被当作食粮。

少年捡起脚边的布娃娃，看着没有双眼的布娃娃脸少年缓缓闭上眼睛，“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还在束缚自己吗......”少年说着，便将布娃娃嘴上的线拆开，缓缓放回原位。

在变成破灵之前他们只是被力量侵蚀的普通人，而这些普通人被称之为褴灵。最初褴灵还有着自我意识，如果时间久了就如同宣告了死刑，不光头发变成白色，连整个眼瞳都会变成深蓝色。失去自我意识的同时变成破灵也会更加容易。

与其说他们是褴灵，不如说他们是破灵的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