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只有虫鸣从窗户外传来,安静的走廊,有人的脚步声缓缓靠近,直到停在一个房门前。门内的人拉开房门与门外的人对视,然后俩人一起进了房间。
“怎么这么晚了来找我?”王峥嵘关上房门,问来人。
来人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了?”王峥嵘说:“你不是睡了一觉做噩梦把自己吓到,所以来我这求安慰吧?”
“不是。我就是有点害怕,有点心慌,想在你这里待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骆茯苓。
“看到仇人,有点睡不着?”王峥嵘问。
骆茯苓点点头。
王峥嵘说:“这好办!你跟我一起睡不就好了?”
她拉着人一起躺到床上,然后手一挥熄了灯。
黑暗中,骆茯苓的声音是颤抖地,她说:“你知道魂引和傀儡术吗?”
王峥嵘真的很累,她也没料到自己说一起睡,躺到床上就迷糊了。隐隐约约听到骆茯苓的声音,只能含糊地应一声。
“魂引和傀儡术的结合是邪术的一种,可以诅咒,操纵和控制人的心智和身体,让人生不如死。”骆茯苓说:“这是我小叔告诉我的,我研究了半年。峥嵘,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养我的小叔死了,被人杀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要用我所知的最邪恶,最残忍的邪术杀死害了我小叔的人。如今,我做了,我真的做到了。”
王峥嵘呼吸都重了,骆茯苓以为她不同意自己的做法,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人马上要睡沉了,根本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你也觉得很可怕是不是?”骆茯苓笑了,“那个人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吗?我偏要他名声丧尽,痛苦死去!峥嵘。换了是你只会比我更残忍数倍,是不是?”
“嗯……”王峥嵘翻了个身,梦中呓语道:“睡吧!”
骆茯苓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冷笑,“我现在兴奋地根本睡不着,你不知道我做完这件事,忽然觉得人生了无遗憾。”
大约一盏茶之前,骆茯苓提着食盒上到二楼。在楼梯间她掀开了食盒,盒子里的杏仁豆腐嫩得泛出光泽来,上面撒了一点桂花,她依照薛姑娘之言,拿出蜂蜜一点点倒在杏仁豆腐上,然后在合上盖子前,滴了一滴她的血在上面。
如果有人看整个过程,就会发现滴在杏仁豆腐上的蜂蜜其实是一段符文,那滴血就是所谓的魂引,魂引滴上去迅速不见,其实是被符文吸收了。
吸收了血滴的符文有青芒一闪而过,那诡异的光芒照在脸上,任何人看起来都变得鬼气森森,骆茯苓也不例外。
她提着食盒去了孚澈的房门前,他们师徒二人住在一起。
在骆茯苓敲门前,师徒二人正一左一右的打坐。
孚澈打开门,看到骆茯苓便是脸上一喜,再看她手里的食盒,便误会她是来讨好师父的。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孚澈将骆茯苓拉进屋子里。
顺手还将她手里的食盒提在手里,俩人一起进到房间,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东西。孚澈看到杏仁豆腐,又看到山药枣泥糕,误会更深。
原本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转头对清虚子说:“师父,玲儿做了您老人家最喜欢的杏仁豆腐。”
清虚子从床榻上下来,几步来到餐桌旁便说:“我几时说要吃什么杏仁豆腐,再说了,这是你做得吗?”
孚澈已经用手捻了一块山药枣泥糕,正要放进嘴里,忽听骆茯苓说:“这不是我做的,是薛姑娘做得,她要我帮她拿上来。”
“我就说……”清虚子说:“她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