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点太阳,月牙摘了片树叶铺在外头地上,她让娘亲坐在上面,这才随手从外面摘了些树枝打算先简单的清扫一下。
没有刀具,平日里没怎么干过家务,月牙才发现她连根树枝折断这点小事都做的不是很好,好在虽然不好看,但到底能用上。
简单的将屋里的厨房的蜘蛛网全清理了,四周的蜘蛛四窜逃跑,徐氏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儿的身影。
没有水桶,地上只能干扫,屋内地上的灰尘太大,呛得月牙连连咳嗽。不行,还是得弄些水。
她四处找了一圈找到了个葫芦瓢,可门口的井口那么深,完全打不上来水,连个绳子都没有。她颓败自嘲的坐在地上,家徒四壁,这个成语形容的当真贴切。
她抬头看着屋顶,破了的洞还能看见天是蓝色的,想到阿爹曾教她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她又哭又笑了起来。
过了半刻钟,她才收拾心情,重新爬了起来,找水去,她不喝,阿娘也要喝的。
后山上原本有路,但常年没人走已经被挡住了,好在冬日里草不茂盛,用手扒开还是能走,脚踩着树枝上嘎吱嘎吱响,待会把这些碎木枝也抱回去。
按照儿时记忆的样子,果然没走两百米,后面就有一潭山泉。
不知道是不是山泉的缘故,旁边居然有些婆婆丁,她蹲下来采了两把,拿到山泉下洗干净。
这才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喝好后,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婆婆丁和水回去。水送到崔氏口中的时候,已经撒了一半。
月牙又去接了一水勺放在崔氏边上。休息了片刻,继续清扫灰尘,用水是不可能的,那要干到猴年马月,过了半个时辰,不会一踩全是灰,看着像点样子,就这样吧。
白天穿着棉袄还好,到了夜里温度下降,这屋子四面透风,怕是会冷,月牙单手将炉子拎到屋里,打算晚上烧柴先对付一宿。
屋里没有床夜里睡地上必然会冷,她身体骨还好,可娘亲若是生病了就完了,她得准备些夜里生火和打地铺的干柴。
她又忙忙碌碌的把到山泉路上的草和树枝拔的拔,捡的捡,然后抱回屋顶完好正对下方的地面,下雨也不用担心床会湿掉。
一些刚摘水分较大的叶子堆在离床半米远的角落,防止夜里走水了。
不停的捡树叶树枝,一来一回不知道多少趟,累的她完全直不起腰来。躺在刚铺的床上,下面的树枝不平整,硌的不舒服,可只要能御寒,就先将就着。
还没有做什么,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月牙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不再敢出门了。
这里位置靠近深山,夜里要是有狼就完了,她将娘亲牵到屋子里床上,关上门窗。
从衣服了掏出火折子,点燃一根小树枝,连忙丢在小炉子里面,黑色的烟呛得连连咳嗽,等火稍微点燃些,她又慢慢的加柴火。
等火炉完全发起来,屋里也亮堂起来,她将捡到的一块平板石头放在上面,把婆婆丁放在石头上热。又用根木头,将怀里的烧饼串了个出来烤,今天吃一个,明天吃一个,后日就要自食其力了。
等婆婆丁软了,她用树枝夹起来放到水瓢里,又撕了一大半饼子递给阿娘。
崔氏接过饼,慢悠悠的吃起来,婆婆丁她吃了一口皱着眉头,再没有吃第二口。
月牙将自己吃了一口的半个饼也递给阿娘,自己接过婆婆丁吃了起来,味道确实带些苦但不是不能接受。
吃完后,崔氏便躺了下去安静的睡着了,屋子里有火,也不算太冷。
屋里没有蜡烛,月牙不敢睡,动物怕火,为了娘亲和她的安全,今晚的火不能灭。
明日一早,她得去找些泥巴做个碗和锅,不然只有个葫芦瓢不够用,她还要去山里找些吃的,要是没有找到,她就把私藏的长命锁当掉,还好这长命锁是她贴身戴着的,不然,这个冬天怕是真的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