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栏杆,登上舞台,万众期待,引起一阵骚动,难道让大家白花时间等待你的控诉?事情总该有个结果。
温斯顿听到一股声音,他很确信一定有人也听到了,
因为人群又骚动起来。
“你不跳不是人!”
有人大笑,有人辱骂,谁说死亡一定是种悲剧?
他终于敢确信自己的判断!
半分钟后,所有人都以为的平常时间点,该女子纵身跃下,与预测中的相同,因大楼的结构问题,受害者还没有触及安全网在半空中就失去意识,墙面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入了下水道……
医护队员上前进行检查,救援人员收回工具,剩下的看客们一哄而散。
随心所欲便是快乐生活的关键所在。
“朋友,你果然是天生的赢家。”红发青年的表情恭维之中带着一丝调笑,“我会遵照承诺,满足你的愿望。”此番视人命如草芥的姿态引起了温斯顿的不解,这样的人要么像他一样见惯了阴暗,要么滑舌的基因里就没有被刻上怜悯。
“……你这家伙有精神病吗?”温斯顿忍不住吐槽,眼前的这个红发青年让他猜不着成分,从开始他就在怀疑。
第一,拿着地图找一只鸟。
第二,赌局包括赌注都极为抽象。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那个疯子在食物里夹了两片生姜。
红头发的果然脑子都有问题。
温斯顿在反思自己,被这样低级的话术蒙骗让他有种被逗弄的耻辱。
此时,街道上人潮正向四周散去,温斯顿的视线大概有几秒钟被人遮蔽住,再看向滑舌时却发现他手上多出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大概十四寸左右,是最常见的铝合金款式。红发青年身旁还站着一名男子,不管是长相,还是衣着都十分普通,温斯顿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先生,您的物品到了,请遵照规则,游戏三十分钟后开始。”说完,那男子好像在期待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当然了,帕克。还有你的一份,虽然你欠我些人情但不能让你白帮忙。”滑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手提箱,那神秘的箱子所展现出的是一摞一摞堆叠整齐的帝国币,他随手抽去一份,塞进那名男子的手中,惹的后者喜笑颜开。
“交易愉快,先生。”
现场一边的温斯顿大为不解,滑舌则不紧不缓地说道;“你知道的温斯顿先生,我们人从出生开始便被世界不断灌输一个又一个具体或抽象的目标,当我们出生时追求生存,当我们安定时追求利益,当我们富有时追求权利,而当我们罹患苦难,又‘缺少钱权’的时候,便希望能被强者拯救。”
“这些追求犹如浩荡江流,不知从何而来,抑不知向何归去,仿佛世界从被创造开始就患上了一种病症,生物本身就是其独特的传播特性,经由欲望之路再不断吞噬其它患者,助长自己的嚣张气焰。换句话说,每有一个生物,便诞生一种权利,而人从活着就一直在追求某种超级权力。为此需要不断掠夺其他生物来增加自己的生存权利,但权利却不会随着拥有者的死亡而消失,只会像毒素一样汇集到高位生物,这也就是为什么弱肉强食天经地义,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拯救弱者,因为弱者自带‘被吞噬’的权利。”
“既然如此,谁是权利的最大持有者?”温斯顿语气有些不屑,他权当作精神病人的风言风语。
“当然是上帝。”
“你踏马在逗我?”温斯顿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么说要杀死自己的不是病毒,而是上帝?这人脑子估计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推崇基督那套玩意。
滑舌却毫不介意,语重心长地说道;“面对危险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失控,温斯顿先生,药品我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将手提箱的拉链细细地封好,放在了温斯顿脚边。
“最后,祝你武运昌隆。”
温斯顿看着那个怪人压着帽檐,在雨幕和聒噪的行人中被慢慢淹没。
数秒过来,一个癌症病人提起了手提箱,像是从石缝中提起了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