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枫树岭的衙门接头。
“那大猫发狂伤人前,这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特别的事儿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那会儿平静得一个案子都没有呢。”
“是嘛。我总觉得这大猫不是无缘无故发狂。”
“总捕头,您放心。我这就差手下去打听打听看看。”
“那有劳了。”
马捕头干这行快二十年了,对案子很有敏锐度。要不然也不会当上整个玉山县的总捕头。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许久未出门的村民陆陆续续出来买点东西补给。
街上久违地有了几分人气。
余老头出现在街头的医馆。
童童身体虽看着好得差不多了,但也大意不得。
开方子的正巧是那天去给童童瞧病的郎中。
见着是他便直接开了一副安神剂。问了几句,略思索,又开了副洗心汤,说是要常喝。
拿了药,花去大约两百文钱。还好多带了些,剩下的还能去买些吃食。
郎中看余老头一副恨不得掏空自己棺材本的架势,忍不住提醒。
“老人家,您真要养那娃娃吗?”
闻言,余老头不在意地笑了笑。
“童童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和老婆子遇到他也算是有祖孙缘分了。”
余老头背着一筐买好的东西,手里还剩一文钱。
正巧看到前边支了个卖桃酥的小摊,一文钱两块儿。
他抬步过去,想买上个两块儿。给童童一块儿,也给老婆子一块儿。
在清楚地看到桃酥的那一刻,他的记忆无比清晰。
当年他和老婆子成亲的时候,他给她喂过一块儿桃酥,她笑得比糖还甜。
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他和老婆子也特意准备了桃酥。
那天五岁的孙子也是吵着要吃桃酥,儿子儿媳带他出去买。
路上遭了匪徒,三人再也没有回来。
没多久匪徒就被县衙的捕快们抓到了,处死了。
可那三个人再也没有回来。
一晃十年过去。
有了童童在,老婆子应该可以吃得下桃酥了吧。
余老头把装着两块儿桃酥的油纸包放在怀里收着。
此时,街上突然响起野兽的低嚎。
余老头顿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大猫的吼声。那只大猫来了。
要跑,赶紧跑。
老婆子和童童还等着他回家。他不能出事。
街上的人都四散逃开。
可那大猫速度奇快,先是大口一张咬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用利爪划开肚子,开始用餐。
等它吃饱喝足,又气定神闲地把逃散的人一个个逮住,咬上一口。
巡街的捕快都快吓破胆了。
这哪是山野大猫啊。分明是只虎妖啊!
街上的人被咬伤了大半。
有人自己跑得奇快,也有人骑上马跑得飞快。
大部分店铺建有地窖,好些人见势不对,立刻锁上门躲了进去。
大猫本来打算把每个妄图从它爪下逃跑的人类全部逮住,种下标记。
可在一家店铺前,它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家卖成衣的店。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大猫灰白色的眼珠流下。
它浑身气势更胜,开始疯狂地用身体撞击房子。
锁还在,门没开。
墙塌了。
大猫冲了进去,用爪子摸了摸店里挂的皮褥子皮帽子。
它眼眶猩红,犹如泣血。
听着这动静,躲在地窖里的人吓尿了。
大猫开始拿头撞地窖入口处的门。
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门是向外开的,大猫向里撞。撞了好一会儿都纹丝不动。
还没等里面的人松口气。
门裂了。那厚厚的石门裂了。裂成大块小块的碎石。
大猫发出了惨烈的哀嚎,把躲在里面的人折磨得不成人样。
它流了很多血,感觉不太好了。只想快点回到它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