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这样的吗?”
旁边候着的侍女慌慌张张点了点头:
“是!姚姑娘正在外头走着,忽然就晕倒了。”
云乐宜把了一会脉,收了手,看向了一个小厮:
“她只是中了暑热,你跟着我回房。”
谢韫看她头头是道的,便也跟着回到了红雨阁。
云乐宜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草药味扑面而来:
“苍术,陈皮,白芷,茯苓,生半夏……”
谢韫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不可察的惊讶:
“你怎么……”
云乐宜都没有回眸看他一眼,她敛眸只看着自己抓的药:
“母亲身子不好,有什么事大夫来不及赶来,都是我在看着。”
“……”
谢韫依旧板着脸,看着云乐宜的眼色却复杂了许多。
过了一会,谢韫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
“这个,你或许该看看。”
云乐宜把药递给下人,吩咐好后才看向谢韫,有些疑惑:
“谁的信?”
“你的。”
“谁寄的?”
“……云府。”
云乐宜蹙眉,接过信看到最后却是眼前一恍惚。
她攥紧了那封信,抬眸锋利的看向谢韫,眼中悲愤交加:
“云府有变,你怎么不早点交给我?”
谢韫有些心虚,却理直气壮道:
“云府家大业大,要什么样的大夫没有?京城离汝南又远,若你娘病重,你回去也来不及。”
云乐宜简直被他这一番狼心狗肺的话说的血液倒流,她咬牙道:
“那可是我娘!我娘病重,就算汝南离京城再远,我怎能不回去看一眼?”
“莺儿,备轿!”
满是褶皱的信飘落在地上,上面赫然是几行大字:
[阿盈,你娘近日情况不好,想来是病又重了几分,又或是思你成疾。
若你得空,是否能回府看看?探望一下你娘,她也好放心,再不牵挂。]
……
马车足足行了三天三夜。
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到云府,云乐宜百感交集。
她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大门,呆立了好久。
爹娘会怎么说呢?会嫌她丢脸吗?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爹娘了,不知该怎样面对他们。
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云乐宜才鼓起勇气敲了敲云府的大门。
过了很久,久到云乐宜心都有点凉了时,一个打着哈欠的小厮才拉开了门。
那小厮揉着眼睛,声音满是不耐:
“谁啊?大半夜敲我们云府的门干什……”
下一秒,他的话就哽在了喉中。
一个无比熟悉的人站在门前,背后的黑夜似乎要吞噬她单薄的身影。
他家小姐离家三年,似乎消瘦了不少。
“小,小,小……”那小厮激动的瞬间双眸发亮:
“小姐!!!”
云乐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这晚虽夜已深了,云府却灯火通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