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渊字营,此时又添了五十个兵。
虞清棠又升了几个什长,至于我,还是辎重兵。
没有什么好辎重的东西,其实就是个抗粮的,比粮官好听上那么一些。
我开始整理粮食,不得不说,这群小队的存粮相当富裕,足足有一车的粮草,除此之外,还多了五匹马,五把刀。
我以为那些马会有我的一匹,以及一把刀。
可是虞清棠好像忘了这件事,只是站在山坡上开始喊:
“我叫虞清棠,鄢陵中郎将,这次给我的命令,就是来解救俘虏,整编军队。”
“整编后的军队,都归渊字营,我不管你们之前来自哪里,是哪的兵,怎么打输的,我一概不管!”
“现在,趁你们自己还说了算,决定你们自己的去留,愿意跟我走的,我带你们回家,不愿意跟我走的,现在从那个该死的粮官那里,拿上一口粮,自己活!”
我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该死的粮官就是我,但现在不是考虑职位的时候,我算了算食物,六十几号人分一车食物满打满算也只能抗个三天。
“夏之眠!滚过来!”
虞清棠喊了一嗓子,我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土坡上走了过去。
此时几个火把照得树林忽明忽暗,也照得众人如魅如鬼,摇曳的火光却是让在场的气氛更加沉闷。
“在!”
“这是我的粮官,也是我的辎重兵,现在他不是辎重兵了,你们来了他便升了,他现在是我的治粟都尉。”
我听不懂虞清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做甚,也不知道他叫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对于这模糊的职位升迁,我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既然是都尉,来!死瞎子!给他们讲讲看,我们还剩多少粮!”
不是刚算好了吗,不都给你说过剩多少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我给他们再讲一遍。
“三天。”
“听见了吗!三天!不管你们走不走,我们吃的东西只剩三天!”
“现在!我问你们!有没有想走的?”
“没有!”
众人齐刷刷地喊道。
“要想活命,要想回家,光逃是回不去的!我们得去抢!抢谁的?”
虞清棠把头微微勾着,玩世不恭的模样跟流氓没什么两样。
“谁抢的我们,我们就抢回去!这个过程,会有人死,而这件事的名义,叫打仗,打仗是会死人的。”
“你们逃回去,这点粮也回不去,但是你们会被叫逃兵,逃也是会死人的!”
“你们要打回去,还是逃回去?”
虞清棠自信满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队伍,眼中充满了斗志昂扬。
不知队伍里谁先开了口,紧接着一个传一个,慢慢又连成了一片,齐刷刷地喊着“打回去”。
我对于他们心中充满了可悲可怜的同情,我知道,这群家伙潜移默化间把自己的命卖给了虞清棠,而虞清棠甚至什么都没有做,连一点切实的好处都没给他们。
于是这群破破烂烂的以虞清棠为首的草台班子,就这么被搭了起来。
而这个所谓的渊字营,就只有九把刀,五匹马,六十号人,能吃三天的一车粮草,一个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