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这俩人脑子是被炮打了吗?今时今日,还在做着什么狗屁反攻的大梦。
但凡子有句话说的对,刀不应该对着自己人。
我和一名叫豆角的少年一人捡起了一把刀,这个豆角便是之前问虞清棠的那个少年,虞清棠从被我骂后便不再说话,后面的安排都是凡子下的令。
我们从树林边上摸了过去,树林越来越黑,我们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紧接着一片光亮便透了出来。
虞清棠拍了拍我和豆角的肩膀,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他和凡子俩人先穿着军装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们俩便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两人,在确定没什么状况后,慢慢摸了上去,直至一片草丛隐匿了身形。
这时我们也看清了场内的情况,这是一处营地,里面架着一座石砌的篝火,在不远处还拴着五匹马。
营地里有一座行军帐篷,里面黑漆漆的,虞清棠刚做掉的两个人应该是充当着放哨的角色。
虞清棠一打手势,我们不再犹豫,一骨碌便贴了上去,紧接着掀开帘子,冲着铺上便是挥刀乱砍,也管不得地上是什么玩意儿。
对方只发出了几声惨叫便是没了气息,我们心中大喜,没想到解决的竟是如此轻松。
但我们并没有放下戒备,而是迅速开始搜索战场,在确定了再没敌人后,也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而在另一侧搜索的豆角却是喊了一声。
我们沿着豆角的声音过去,眼前的一幕也终于是让我们意识到了这群小队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一长串俘虏,粗略数数得有一百号人,皆被铁链子捆的严严实实,此刻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一脸恐惧地盯着眼前的眼前的虞清棠和凡子。
我意识到这群俘虏肯定是把俩人当成了天城兵,刚想张嘴替他们解释些什么,队伍里却是有人喊了一声。
“狗日的天城鬼,弄死你爷爷我!大半夜看你爷爷尿不尿是吧?长开你的烂嘴,接好喽!”
另一个声音又是接了上来。
“听不懂是吧!你再拿你那鞭子抽你爹啊?”
“哈哈哈……”
四处一阵嗤笑声不断响起,欢声笑语的样子,压根就不像是俘虏,更像是街头斗狠的痞子。
虞清棠笑了,打我认识他起,从没见他笑得像这样开心过,他转过头突然给了我一个眼神。
那是一个挑衅的眼神,我有些看不懂,又有些欣慰和嘲讽,总之那个眼神很是复杂。
“辎重兵!”
我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在!”随即便是后悔地肠子都青了。
我深知我这一答应,再绝无当逃兵的可能性,再是跑了,那就真是杀头了。
而最重要的是,我成了虞清棠手底下的小鬼,我也承认了这个所谓“渊字营”的东西。
“你的粮草给抗过来!发下去!”
我把自己丢了,又或者说是被虞清棠扣下了,他现在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于是我便一溜烟跑了回去,招呼起那几个小子,扛起我们的粮草。
再回到这里时,链子已经被全部解开,众人站得整整齐齐,不难看出,这群人是之前一个整编队伍。
在虞清棠说出大离的语言时,众人便知道了虞清棠的身份。
尤其是虞清棠说出自己是鄢陵中郎将时,我清楚地看到了这群人眼中一团火被燃了起来。
而我心底,也是对这群俘虏充满了同情,我知道,虞清棠又拿他那该死的话把这群兵给煽动活了。
他们将和我一样,要变成了虞清棠手底下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