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在李文渊的催促之下,四人便悄然潜入了兵备道衙门。依着大宁朝的制度,关西三路设有总督一员,督标麾下有五营,每营员额一万官兵。
秦川路又有抚标五营,每营员额六千人。除此以外还有三员分守兵备道,设有道标三处,每处三营,每营三千人。
而这十万兵马,都屯驻在长安城,以备策应关西各处。
长函兵备道衙门,虽是孙兵备的办公之处,平时却并没有多少驻兵,不过至少五百官兵还是有的,以此数官兵,便是个把三境修士,也能镇杀了。
可如今三人一路向兵备衙门深处走去,随处可见毙命的兵丁,竟无一人幸存。
小安怯生生的拉着陈玄观的衣角,跟随在他身后,陈玄观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点小姑娘,当下怜意顿生,摸了摸她的头。
陈玄观说道:“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一定要躲在哥哥的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小安看着陈玄观真诚的眼神,似乎在这一片魔氛飘摇的长安危局之中,她找到了自己的定海神针,当下狠狠点头,目光之中,满是仰慕和信任。
李文渊在前头带路,为陈玄观跟岳玄音讲解道:“每枚羡花令都有相互感应之力,师兄因此察觉,最后一枚羡花令,就在此处银库之下。”
“只是那姜向月手中有五枚羡花令,也早早察觉到了此处蹊跷。”
“她跟枯木老魔联手,在此提前设局,谋夺师兄手中的那枚羡花令,想要一举聚齐七枚羡花令。”
三人下到银库之中,虽然此地乃是兵备道的储饷之所,但修士之辈等闲也看不起金白之物。因此银库之中的禁制也不甚厉害,岳玄音举手就破了。
待开了最后一道生铁铸就的铁门,四人到了银库之中,只见四周灰暗,只有十几盏油灯照亮,毫无宁朝官府的堂皇气象。
这却是兵备衙门为了防止官兵监守自盗,特地弄得不甚亮堂,只要稍微弄出动静,便能引起警觉。
陈玄观等四人走入银库之中,李文渊很快就寻到了一堆战利品之前。
这些战利品都是长函兵备道标兵三营,在长安、函谷府这些年里清缴流寇所得。
“该是此物了。”李文渊在堆砌的战利品之中,翻找了片刻,很快就将一个石盒取出。
李文渊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羡花令,对向石盒,只见羡花令上一道隐隐灵光飘出,跟石盒相接。
“师兄临行之前,将这枚羡花令交托于我,当时是想着,纵然银库之中的这枚羡花令落不到手中,却也不能让自家的这枚羡花令,倒赔给了魔教中人。”
李文渊见众人似乎十分奇怪,这枚本该在梁豪士身上的羡花令,为何会在他身上时,如此说道。
陈玄观跟岳玄音闻言了然,随后转眼看向石盒,只见这石盒虽是平平无奇,可表面却镌刻有险山形胜。
而李文渊运功强破,却发现自家元炁,竟奈何不得此盒半分。
“这盒子有古怪。”陈玄观接过来看了看,只觉得这镌刻险山形胜的山势十分熟悉。
岳玄音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手抓过了石盒,说道:“不奇怪,这险山形胜镌刻的,就是咱们太岳山的山势。”
“石盒该是咱们太岳剑派辅道司的出品,专用来收藏宝物,想是当年弃花姥姥杀戮本派时,偶然所得。”
说着,岳玄音就想用太岳剑派的秘诀,开了这石盒。
陈玄观却突然插声:“师姐且慢。”
岳玄音不解的看向陈玄观,只见他淡淡说道:“这里有魔教中人。”
话语未落,李文渊却惊觉本来暗沉的银库,忽然水光大起,只见五行铜符剑带着一股碧潮,竟已悄然而起,不知何时就绕到了他的身后。
随后,碧潮剑光当头而下。
“谢谢你,帮我们找到这最后一枚羡花令,还顺带附送了一块。”
“但可惜,现而今这一场不叫瞒天过海,而是暗度陈仓,顺手牵羊,将计就计......”
李文渊见机不妙,当下飞剑出鞘,只见这飞剑的剑光竟带有朵朵桃花而起,险之又险的拆挡下了这一招。
“花神元炁!你果然是极乐岛的门下!”陈玄观剑诀连掐,当下就狂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