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顾不得再找什么铁鹞帮的副帮主谦虚公子,当下神门、紫霞元炁都狂催而动,五行铜符剑出鞘,剑光一起,就遁走而去。
袁谙诗瞧见一道剑光从照香楼之中遁走,她立时就猜到是陈玄观隐藏了修为,如今业已脱险。
她轻呼一声,松了口气:“呼!好耶,俊俏小郎君没死翘翘,下次总还有弄上一场的机会。”
竟是全然不怪陈玄观诓骗于她。
陈玄观处变不惊,也未走远,他悄然按下剑光,收敛气机,掩藏在千醉楼的一处楼阁屋檐下,远远观照局面。
陈玄观此时甚至带着顺水推舟的考虑,他心下暗忖:“这千醉楼一看就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窟,必是铁鹞帮的重要财源。”
“料来着一番大战,必能引出那谦虚公子。”
随着袁谙诗、梁豪士两人的斗法愈发激烈,竟在短短盏茶时光之间,千醉楼就有数座楼宇殿堂,化成了一片残墟。
“何方贼人,竟敢在我铁鹞帮的地盘上作死!”
“吾乃铁鹞帮副帮主谦虚公子!喔,不对......如今,我是铁鹞帮帮主了!”
“识相的速速退去。”
陈玄观随声望去,只见千醉楼深处的一处庭院之中,一位翩翩公子,一手拿扇遥指,一手背负,对着不远处的两位道基修士,竟开口喝骂。
陈玄观仔细观瞧,心下暗道:“此人莫不是呆子,他一个寻常炼炁境界,如何敢对两位大派的三境真传,如此喝骂?”
果不其然,一道花煞,一道剑光,霎时飞来。
可谦虚公子却面色不惊,只见他身后一位白发道人闪出,此人飞剑出鞘,带起一抹剑光,竟尔拆下了那道花煞和剑光。
陈玄观看他剑光层次,竟也是一位道基,只是此人囟门外露的气机不纯,元炁层次该是品流不高。
那白发道人似乎拆下两招,信心倍增,当下遁光一起,就要加入战团。
袁谙诗跟梁豪士正自斗在酣处,斜眼瞥见白发道人杀来。两人都不知此人底细,顿时各下杀手。
可怜那白发老道不过是旁门一流,好不容易修成道基境界,本以为成为铁鹞帮的太上供奉,日后可以在幕后操弄这长安四大帮派之一。
不仅可以从此得享清福,还有望修为更进一步。
如今这一场斗法,乃是这白发老道在长安城的头一战,他本想大展神威,却不想在这两位大派真传的杀手之下,先是他那从八品的飞剑一折,脖子一凉,正是被梁豪士的一柄小剑绕颈而过。
而后白发老道生前最后的余光,就看到自个儿的无头身子,被一股花神煞冲过,霎时就成了片片血肉洒落。
而白发老道从御剑而起,到身死当场,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儿罢了。
这瞬息之间,只看得谦虚公子心下大骇,生怕两个煞星就此将他顺手杀了,连忙大喊:“家父长安府推官罗鑫元,两位大仙莫要牵连怪罪我!”
袁谙诗跟梁豪士都是七境高人亲手调教的真传之辈,在玄门第三境之中,皆是高手一流,根本不将谦虚公子罗绍安看在眼里。
就在罗绍安心下松了一口气时,他忽觉四周有些安静,正要转身,却见一抹寒光架在脖子上。
罗绍安暗自吞了吞口水,眼角余光扫去,只见四周的仆从、供奉、护卫们,竟不知何时倒做一片。
“铁鹞帮的新帮主,你好。”
陈玄观的俊俏脸庞,从谦虚公子罗绍安的肩后露出,如此礼貌的说道。
“家父罗鑫元!”罗绍安战战兢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