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啊,独来独往,独生独死,才是最终的归宿吧?”师父叹然。
“那……不是太孤独了吗?”
曾伟,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有诗云:“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是啊,孤独,孤是因,独是果。”
李建华看着阿伟手臂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烫伤,有鞭伤,还有……
“阿伟,你恨你父亲吗?”
“…是恨的”曾伟笑了笑,“怎么可能不恨呢?”
“阿念走那时候,我想杀特了他!他,他不配做我们的爸!”
“那,现在呢,你还怎么想吗?”
“……”曾伟看了看天,“当时没有去做的事,我现在…估计也做不到。”
“他是我爸,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和他的关系,这世上还可能记得我母亲和阿念的人,我……不想再少一个了。”
说到这他苦笑了下,“不,那个人有了小儿子,不过记不记得也不重要了。阿念和曾姨,可能不想被他记住……”
“小的时候,那个人对我还是很好的,我记得坐在他肩膀上的开心玩闹的日子,回想起来,那个人还有正常的时候。”
“后面,我妈难产死了,一尸两命,我爸娶了年轻漂亮的曾姨,有了阿念。”
“阿念,是女孩子,可是父亲也没有放过,打呀骂呀,曾姨死死地护着她,而我,那时候,就……当没有看见……不知道。袖手旁观。”
“师父,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是,那你跟师父说说,你的伤哪里来的?”
李建华微笑着看着阿伟。
“……那个人打的呀,还能怎么来的?”
“那他为什么打你呢?”
“……因为我打了他…”
师父的大手拍了拍阿伟的头,“能为继母和妹妹挺身而出,怎么不是好儿子,好哥哥?”
“哎,我们这些做大人真的失败,上一辈的恩怨啊,还要累及你们……”
阳光丝丝缕缕,穿过百叶窗,一只黑猫趴在曾伟胸上,头却看着窗外,懒样子,黑家伙,三只白手套,露了出来,它弓起背,伸了个腰,它感受到了什么,对着曾伟的脑袋蹭去,“喵呜喵呜喵呜…”
曾伟缓缓睁眼,这梦为什么这么真实?不,不对,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只不过,时间捻着橡皮擦,轻轻一滑,颜色便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