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爷爷，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年仅五岁的何清，搬了条小凳子，和门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老爷子一起，这娃娃仰着头，问他。

“仇爷爷，为什么有人晚上敲门，问他，他却不回答？”

“嗯？小乖乖，这是个什么问题啊？”

“爷爷也不知道吗？妈妈说，她知道，可是她不告诉我！”

“臭丫头，你还小，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就够了。”

仇老爷子，手里的蒲扇轻轻点了点小姑娘圆圆脑袋。

“在这村里是没有秘密的，只是一些摆在明面上，一些藏在暗地里。”

“爷爷，我不懂。”

“到了你该懂的时候，你就懂了……”

“仇爷爷希望你啊，乖乖啊，永远也不懂！”

仇爷爷高傲的仰起头，白花花的头发也在骄傲地抖动。

“这样多好！”

那时的何清，不懂，现在的何清，却不得不懂……

“妈，你知道……刘敏家的事吧？”

何母在餐桌上夹菜的动作微微抖动，又恢复如常。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会读书。”

“妈！”何清看着何母，想制止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看她家安丫头，才多大呢，就跟一个男的搞在一起……”

何母站起来夹了块瘦肉放到何清碗里。

“啧啧啧，何清你给我听好了，少跟她们家的人来往。”

“妈！”何清放下了筷子“你这是什么话，也太……”

何清想起何母笑着夸刘敏漂亮的场景，觉得不舒服，这算什么？把她当一件漂亮的瓷罐一样，高高捧起，然后撤开手，“啪！”的一声，脆了一地。

“那妈…你说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何母不敢望女儿的眼睛，她知道，她的一双儿女，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何清……

“区别是…我有一个会把女儿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藏起来的好妈妈？”

何清的嘴角缓缓地扯出一个微笑。

“何清！住嘴！”何父出声制止。

“对吗？妈妈？”

“何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揪着不放？！”

“那弟弟呢？”

“……”何母站着，手上的筷子却下不下去……

有点昏暗到发黄的灯光，一直吱吱呀呀的吊扇，一直都是从前的模样。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我也不在乎了，妈，你和爸都不欠我什么，真的。”

何清扫过她的舅舅，舅妈，她没有亲生父母，但是有的却胜于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