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班车慢慢悠悠的晃荡在这田间小道,景幸芽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十几分钟。
睡梦中还趴在电脑桌上画着规划图分析图,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回到了办公岗位,脚下踩不到厚实的大地,抬头望不到无际的蓝天。
真是打工人的噩梦啊!
班车很快就到了秦亭小镇,三四点的烈日正是烤得慌的时候,街道两旁铺着刚收的麦子,在这柏油路上烘的冒着热气。
两边的街铺都开着门,但是很少有顾客,屋檐下面有三三两两的老大爷下着象棋。
路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拿着剪刀在修剪绿化带,头戴土黄色的草帽子,拿着一把大剪刀,注意力全放在脚下的绿化带。
“爷爷!”
景幸芽扒在窗户大声喊着。
班车在镇子里走得很慢,街道两旁停着私家车和出租车,还有晒麦子的乡亲们。
老人抬起头,左看右看,还以为刚刚幻听了,准备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工作。
“爷爷!”
景幸芽又喊了一声。
憨笑着拉下脸上的防晒口罩,朝着自家爷爷招了招手。
“芽芽儿咋回来了?”爷爷蒲保儿这才看到车上的景幸芽,疑惑又惊喜的问到。
景幸芽让师傅停下车,拉着行李箱下了车。
迈着小碎步跑到蒲保儿跟前。
“想回来!就回来了!”
爷爷蒲保儿笑呵呵的捶了捶腰,看着全副武装的景幸芽道“回来好呀!家里啥都好,有吃有穿。”
景幸芽笑着点点头。
爷爷蒲保儿今年虚岁八十了,身体硬朗,心态阔达,依旧工作在一线上,每个月在村委上去开会,一个月拿着一千块钱的工资,打扫马路,修剪绿化带,收垃圾,忙的不亦乐乎。
望着五颜六色的绿化带,八分之七十都是出自爷爷之手,这是老人蒲保儿很自豪的事情。
“爷爷!快五点了,一起回家吧。”
蒲保儿摇了摇头,笑着露出一口完整的牙道“芽芽儿先回,这还没下班呢!我把这几颗绿化带修完,再回来。”
说着就推了推景幸芽道“外面热得很,赶紧回去吃西瓜去!”
这时另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扛着锄头笑呵呵的走过来。
“芽芽儿!别叫了,你爷爷啊!最是恪守职责了,一天天的恨不得把我们这小镇上的花花草草揣到怀里,你就先回吧。”
说罢就放下锄头,坐在阴凉处,和爷爷唠起嗑。
景幸芽无奈,转身拉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因为专业原因,走在街上总是本能的能看到家乡小镇存在的问题和弊端。
不到二十米宽的主街上,两侧停着私家车和出租车。
在往前走就是一条小河,穿过河便到了景幸芽的家。
可是桥头上垃圾收集箱周围飞满了蚊蝇。
还有长满草的河滩里,隔三差五夹着的垃圾袋。
秦亭小镇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污水处理设施。
想着帮那么多村镇解决过得问题,自己的家乡小镇却没有解决。
走了一路很少见到年轻人。
镇子北头是一排排的二层小楼,景幸芽的家便在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