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敲了敲李潇的头,叹声道:“他也是你的陌哥哥,怎么能这样说他?”李潇低着头,没话。
陈陌继而不可置信地吐出两个字:“嗯?我?”
“对,你快过来!”陈陌仿佛行尸走肉般拖着身子向他走去。
这时,李潇才注意到陈渊身后的马车,李潇这才问道:“你们行军怎么还有马车,而且你又没坐,里面是何人?”
“这就是我要给你们说的大事,曼澜,你快出来吧!”一语落耳,就从车帘外伸出一只娇嫩白皙的手,但却有几些皱纹,还有些粗糙——手不是那般“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若不细看定看不见。
紧接着从车帘后出来了一个举止规矩,大方得体的女子,样貌身段算不上绝佳,但却有小家碧玉没有的端庄知性。
李潇有些不悦了,皱眉道:“渊哥哥,她是谁?你们怎么还带着个女人回来?”
“嗯,她就是我要娶的女子,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她虽是一个乡妇,但优雅自如,不知比京中女子好多少倍!”听到这句话,李潇抖了一下,仿佛遇了一个霹雳,闷声不再说话,陈陌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
“这京中女子再美也比不上荒郊外的野路子招怜爱啊!”陈陌满是不屑地讽刺道。
曼澜不自觉躲到了陈渊身后,陈渊拉着她的手,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陈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看上这种货色的女人。
他以为父亲只会给他安排一个那样的好当正妻,为他亲爱的兄长择一个门当户对的清白姑娘,况且兄长现在的官职不是那样升官的,这时候一个乡野妇对他极为不利。
“哈哈,二弟何必如此刻薄,她又没见过什么人!”
“看父亲与母亲怎么说了,小弟先行一步。”
又是一个欠身低头,在他身上仿佛有如神的光环萦绕,显得那么高贵脱俗,仿佛一个古时隐居避世的诗人,一腔热血敌不过凄凉光景。
像是把一切倾注于诗作上,而他就是在诗作前大袖一甩,笔墨一挥就下千古名句的诗人,而且他是那么得不染尘埃,甚至到了不可一世的程度。
这也是让陈渊最自愧不如的地方。
李潇盯着陈渊与曼澜相握的手,死死地盯着,像是老虎盯着等待以久的猎物,下一刻便要爆发。
可她晓得分寸,再胡闹也不该大闹一场,她厌恶了他,而不是她,她没有错,负心的人是他。
她回过神,先是皱了皱眉头,再是像看到什么污涉般将鼻口遮了起来,留下一句:“你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加快脚步回府便扬长而去。
只剩下陈渊与曼澜不解地站在那儿,曼澜如道歉般的语气说:“阿渊,我.……真得不招人待见吗?我倒底是怎么了?都怪我害你的兄弟朋友都离你而去。”
“曼澜,你不必自责,想是他们一时不能接受罢了。毕竟我以前是个糙汉子,能和你在一起,连我自己都不可置信。”
虽然陈渊这么说,可曼澜知道是自己高攀了他。这时,小厮才把大将军和夫人请了出来。
“我的儿,我的儿,你受苦了!”大夫人略带哭腔道,轻轻抚摸陈渊的脸,三年未见亲儿的她已经激动的不行。
“你看我的儿都瘦得脱相了,我让你父亲给你说不要参军,你可倒好,偷摸着半夜去军营报道,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你说你,好好干嘛去参军,还一去三年,你是硬躲着不见我,还是去外面道遥快活了,是不是又跟你那些孤朋狗友商量好的..”本来温馨的一幕被大夫人这些话打断。
旁边的小厮们都偷偷耸肩着笑,连陈渊也无可应。
“好了,好了,孩子去外面建办立业,吃了不少苦头,回来倒还要听你唠叨、瞎猜,你可是有心了!”大将军摇头头,无奈地说。
接着大将军斜眼看到了搬晾在一旁的曼澜。“渊儿,这位姑娘是哪家的?看着好生面生。”
陈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道:“父亲,这是我为自己谋求的妻妾请父亲和母亲应允。”
大将军自然通情达理:“噢,你若是喜欢,纳为妾室或侧室都可,嫁妆也不用她出,你母亲自会准备妥当。”曼澜有一点失望,她落寞地看向陈渊。
陈渊又道:“不,父亲,儿子是要娶她为妻!”“
“什么!?”大将军猛得一震,倒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可大夫人却被气得发昏,怒斥道:“难道什么样的人也敢往我们陈家嫁?青楼女子样貌也出众,那要不一起纳了!”
“渊儿,你可想清楚再让我回答。”大将军递给他一个台阶下。
陈渊眼中一些抗豫认过,继而用坚定地回答:“是,儿子想清楚了!”
(他真得爱我吗?他是否会忠于我?我想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曼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