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定然是要入仕途的。而且你是鉴查院的提司,我想,在你身边,或许你有机会帮我报复郭保坤。”
范闲盯着滕梓荆,半晌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其实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你潜入郭府,直接杀了郭保坤,岂不是更省事?”
滕梓荆拧眉答道:“杀人有违国法,我原本是被冤枉,我不服,我想报复;可若是我真杀了人,我岂不是真成了罪人?”
范闲点点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释然的表情。
他看着滕梓荆道:“你知道吗?从你进来开始,我就在想,若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便将你送回鉴查院。”
“那如今呢?我过关了?”
滕梓荆看着范闲,似乎并不在乎结果。
范闲点点头,同时承诺:“放心,我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给你一个交待!”
……
皇宫,御书房。
庆帝才将一支箭,射在了特制的盔甲上候公公便匆匆赶了进来。
“陛下,司南伯和陈院长在外面求见。”
听到两人同时来,庆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摆摆手,示意候公公安排人将东西收了,自己则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不多时,范建推着陈萍萍走了进来。
庆帝还没开口,范建便先发出质问。
“陛下,您要是觉得,臣有什么地方不对,只管罚臣便是!今日之事,臣实难接受!”
庆帝看着范建,正想询问,结果陈萍萍竟然也抢先了。
“我说司南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那儿子,难不成还配不上你家女儿?再说,你当我家稀罕你这门亲事?”
说着,他向庆帝拱手,道:“陛下,臣星夜兼程,便是想请您做主,退了这门婚事!”
庆帝看着陈萍萍,忽然问道:“你不是已经回乡了吗?怎么反倒比传旨的,先回来了?”
陈萍萍苦笑:“陛下赐婚,这么大的事,臣怎敢不回来,亲自叩谢。
况且这门婚事,实在不妥,臣,又怎敢不回来?”
庆帝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似乎是在确认,这不是演戏。
片刻后,庆帝忽然一拍桌子,吓了两人一跳。
庆帝指着范建,问道:“范建,朕待你不薄吧?你在户部,虽名义上是个侍郎,实际上却是统领户部!
还有,日后你儿子和晨郡主成婚,内库财权便能交给他了。
到时候,你范家便是手握天下财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朕赐婚,又不是赐死,你急什么?还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人挑唆?”
范建微微躬身,一脸严肃,但却并未开口。
而一旁的陈萍萍,得了机会,却是赶忙插嘴。
“陛下,正因如此,这婚事,更为不妥!”
庆帝看向陈萍萍,到嘴边的话,却突然咽了回去。
陈萍萍见状,立刻继续解释。
“范家出了个范闲,父子联手,权利已经不小了!若是再和臣的儿子联姻,日后,旁人该如何看我们两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