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范闲能清楚地瞧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柄短刀。
范闲眉头微蹙,正想着如何出手制服对方,结果房门却又一次开启。
范闲心中一沉,正以为是又有刺客,结果门外的光照进来后,让他看清了第一人的脸。
那人竟是滕梓荆,而此刻,滕梓荆已经趴到了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而后进来的那个,正是自己的弟弟范思哲。
范闲摇摇头,正想出去,结果便听到了范思哲的话。
“我知道,今天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咱们再怎么说,也算是亲戚,你总不能一直记仇吧?”
滕梓荆不敢回话,只能哼了一声。
范思哲无奈,继续说道:“这样成吗?我明儿在酒楼给你摆桌席面,请你吃饭,咱们的事就算一笔勾销!”
滕梓荆依旧只是哼了一声,范思哲见状,直接默认对方已经答应,又补了一句,便离开了。
他这边一走,滕梓荆赶忙重新起来。
结果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慌乱之中,竟将短刀落下,连忙又四处翻找。
范闲看着有趣,拿着刀,再度走出。
滕梓荆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刚才在哪?”
范闲故作神秘的回答:“在一切你想不到的地方。”
滕梓荆正想说什么,结果房门再度开启。
这次太突然,两人都没察觉,以至于被堵了个正着。
范思哲狐疑地看着两人,半晌后,还是范闲先一步开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范思哲连忙说道:“我回来是想说,我爹他虽然古板了些,但是——”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范闲接着他的话继续,可范思哲却立刻摇头否定。
“我是说,他还多疑,所以你别告诉他,我请你吃饭的事!我怕他多心!”
范闲正想答应,结果范思哲却将目光看向了滕梓荆。
“他是谁啊?”
范闲连忙解释:“护卫,就是他一路上从儋州护送我过来的!”
范思哲点点头,没再深究,只是一边走,一边还在嘟囔。
而范闲,则在关门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纸。
“你的案卷,都已经从刑部调走了,但他们还是漏了一份。”
说着,他将纸递给滕梓荆;“当时对你的海捕公文,上面写着,你的罪名是刺杀朝廷命官。我不明白,鉴查院怎么会把你这种人收入门下。
还有,你到我身边,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如今你去而复返,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或者,你是想借我的手,替你做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滕梓荆始料未及,但幸亏他反应迅速。
当下,他便将自己当年的故事,说给了范闲。
范闲听完,一脸唏嘘,他看着滕梓荆,问:“所以你没找到你的妻儿,回来是想借我的手,再去调查?”
滕梓荆摇头,同时解释:“人已经找到了,有人为我把他们转移了,没人能找到,我也足够安心。
我回来,一是为了感谢你帮我;二是有事相求。”
范闲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