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腌臜货皆是丧心病狂之徒也,就连区区小民也不放过。”齐奴气氛不过发起了牢骚。而王睿却用震惊的异样眼光瞧他。
这真不是他对于齐奴的话有太多的异议,而是始作俑者可是他的父亲。
在伦理面前这可是大逆不道德举动。好在舅父不在面前不然少不了一顿责骂。甚至闭门思过老子有错何需你个小辈来说三道四。
张扬在杨旭失踪的这段日子,可谓是煞费苦心,苦苦支撑略阳的整体局面不至于散架。
而私底下他的一些措施对于百姓的伤害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手底下的官吏雁过拔毛,层层加码,往往伤害甚至比他这个如今略阳第一把手带来的伤害还要承重。
看来今日事毕,自己需得与舅父说寻一番。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秦州一带包括周边府县接连数月的干旱,无数的百姓家颗粒无收。饿死着不知凡几。
流民压境略阳背后固然有天公不作美的缘故,在他看来更重要的是人祸。
羌人近些日子越来越不服管教,汉魏以来,内迁少数民族在民族、阶级矛盾的交织下,多杀长吏而自立。
元康四年(294年)五月,匈奴人郝散起兵反叛西晋,攻打上党。八月,郝散率领部众投降西晋,被冯翊[yì]都尉所杀。
元康六年(296年)夏天,郝散的弟弟郝度元联合冯翊、北地地区的马兰羌人、卢水胡人一起反叛西晋,杀死北地太守张损,打败冯翊太守欧阳建。
八月,雍州刺史解系被郝度元打败,秦州和雍州地区的氐人、羌人纷起起兵响应,拥立氐齐万年为帝,包围泾阳(今甘肃平凉西北)?,并威慑关中。
值此他才觉得这一切都仿佛是齐万年的一场局,明为流民压境四掠各地安稳,实则是为自己的日后谋划,”
他之前提醒杨旭就是属于这样的考量,既然自己无法阻止事情的发展,那就顺其自然,保护好家人也是不错的。
但看到城中流离失所的百姓,他的内心也是晃晃不堪。
“公子,可有顿悟乎。”
王睿的遐想被一声叹息打断。
不用说他也知晓此人的身份。他不由得发问道。
“阁下既已经脱离险境,就应该早早离开便是,不该与我们一道奔赴死局。”
顾宁没有讲话说满,言语中反而是把话转到了其他地方言道。
“顾宁可不愿与而一道,但谋自知感恩不可不顾恩人。便一道相伴。想来尔几人可是去城东大营,劝服那八百兵卒守城固尔。”
王睿本想隐瞒自己的意图,顾宁的一番话让他的算盘化为泡影。索性大方的承认。
“然。”
“那就好,我等秘密潜伏城中,早就将城中所有的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固几人离不开谋。”
王睿一脸的狐疑正世顾宁,见他不似做慌,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耐人回味的东西,至少这异样不是针对自己的,他可不是相面大师能掐会算,想到自己如今两耳失聪,身旁左右皆无城中片刻消息,不管他到底有何企图,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多谢顾兄相助。”
待顾宁连同自己的手下人略过几人,齐奴瞧着顾宁不怀好意的身影,来至王睿的的身旁低声说道。
“睿哥儿当真信他,他可是之前想要杀我们而后快的贼人。我们与他们为伍岂不是为虎作伥。自讨苦吃。”
王睿知道齐奴的心中的担忧,不光是他有自己也有,只不过自己有着其他的考量。顾宁既然能够解决他们此时的困境,那何不成人之美。
“表兄稍安勿躁,且听弟说来,此人纵然有不轨之心,我们又岂能够阻止乎,就凭着我们几人,而且都受着不同程度的伤。再者他们既然已经与我们同行,他们想寻机杀我们也是易如反掌,既然左右都摆脱不了,那就顺其自然赌一把。”王睿神情凝重的对着齐奴说道。见他如此的坚定且丝毫不动摇齐奴反而没有了下策,即使想要说些话来阻止,看来也是无法做到便熄灭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