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如果张勇能被救活，他就要将他带回，送到组织的训练基地，像张勇这样高武力值的人，一定能担起锄奸队的大任。

在那里，他还要执行那个成功率接近0的计划，来挽救人民党的一线生机。

庄晓曼看着窗外，张勇的笑容总是若隐若现。

夜晚的黑，昏沉沉地压在了庄晓曼身上。

……

医院，手术台上

就在要缝好伤口，所有人都以为手术成功时，主刀医生却说：“活不了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瘫倒在了地上。

待到人都走后，她却又爬起身来，飞快地拔掉病人身上的仪器。

一个人也在这时从一个手术柜里爬了出来，大口地喘气。

“谢谢你。”那个从手术台里冒出来的竟然是徐志勋，“闷死我了。”

“你真够厉害的，敢使唤我去救一个汉奸。”那医生语气里满是嗔怪，“再晚个几秒钟，他绝对活不成。”

“还得是刘医生厉害，不愧是妙手回春的“华佗”。”徐志勋恭维着。

听到了“华佗”这个代号，刘医生像是触电一般：“我早就与人民党没有任何关系了。”温柔的双眼瞬间化作两把利剑，“拿上你的人，换上这件衣服，出去。”

这主刀医生叫刘灵，年纪与徐志勋相仿，以前是人民党内部的潜伏人员，更是陈锦亲手培养的潜伏人员，却在一个月前主动脱离了组织。

“不，你在心里还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徐志勋边穿起医护服，边说，“不然你也不会按纸条上说的做。”

纸条便是徐志勋在白天递给手下，让他们转交刘医生的那张。

徐志勋当时在赌，赌手下不会摊开纸条看那些暗语，赌刘灵会拼全力帮他。

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听到这，刘灵收回了充满敌意的目光，语气重新变得温柔，“我也不是对人民党有意见，我只是对高源有。”

“你觉得他名利心太重？”

“不只是因为这个。”刘灵轻蔑地笑了笑，“你义父陈锦的死，还有叶志华的死，恐怕都和他有关系。”

“什么？”听到“陈锦”二字，徐志勋停下了手上穿衣的动作，思索了片刻，便说出了自己已然猜出，却又不愿相信的事：“你的意思是，高源为了当上魔都站站长，杀害了陈叔，揭发了叶志华？”

刘灵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心想这人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就通。

“最近烂事真多。”徐志勋叹了口气，穿好医护服后开始把张勇搬到医用推车上，“哎，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会组织报道了？”

“谁说的？”刘灵眉头一挑，突然从背后用双臂紧紧地环着徐志勋的腰，“要是你做站长，我肯定会回去啦。”

意识到气氛有点暧昧，徐志勋连忙挣脱身后的怀抱。刘灵愣在那里，徐志勋没有发现的是，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短暂的尴尬后，徐志勋岔开了话题：“我送走杨勇之后还会回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今天锄奸队刺杀吴明达的任务失败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脑子里装着魔都站所有潜伏人员的名单，我必须回来杀了他。”

“你知道他在医院的哪吗？”徐志勋接着问。

“他在2楼9号房。”刘灵答得有些迟疑，“那里门外没有人把守，但我猜房内一定有不少特务。”

“正常的，他们既想保住吴明达，又想抓到更多内鬼。”徐志勋倒吸一口冷气。

“你又是在赌。”刘灵看到徐志勋就要离开，连忙扯住他，“我可以跟你讲，你的行动绝对失败，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看到徐志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刘灵更急了，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挡在门口：“我不想给你做外科手术。”

“不用你救，我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然后去见陈叔。”徐志勋还了她一个惨淡的微笑，安慰道，“我最近赌运不错，万一这次又赌对了呢？”

刘灵没再拦他，等到门关上时，她眼角的泪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