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帝,别了吧。
刚一登基不说,还是泥捏的菩萨,不顶大用的。
甚至于,方从哲都有点怀疑,新帝能不能分得清哪个臣子是哪个臣子了呢。
所以,方从哲真对东林党人的弹劾一事,没有办法。
他真不想开口。
他只想让皇帝同意掉东林党人的建议,将自己给处置了,来早早结束这场闹剧。
他已为官很多年了,浪头之上的风光,他看够了,浪尾之下的险光,他也看透了。
他只想速速离开此处了。
只是皇帝都开口了,他倒也不好驳了皇帝的面子,因此,他这才是不情不愿地开口了。
“老臣以为,言官、御史们,所言极是。”都快要离去了,方从哲就没有去提及礼部尚书孙慎行的名字了。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吧。
自己人走茶凉了,可对面,却没有呢。
一个不小心,等自己彻底走了,对方不说对付自己,可至少恶心一下自己,方从哲相信对方干得出来。
他作为一个文人,不想失了体面。
因此就只提及了言官、御史们的名头。
“老臣有罪。”
“还往陛下可怜老臣,让老臣乞骸骨吧。”
说罢,方从哲还和刚才的孙慎行一样,从袖口之中拿出来了一份折子,双手捧着,并向前递去。
他只待皇帝拿着奏折看完之后,能立即放自己离去。
朱由校没有立即回话。
他此刻可谓是十分的郁闷。
不是。
大哥。
党争啊。
你不争,还算个锤子党啊!
别人刚一说话,你就投了。
你这让朕该如何是好?
朕,允了?
允个屁!
朝堂之上东林党的气焰,必须压制,否则,皇帝的权威,将愈发降低!
朱由校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既然你一个方从哲不行,朕继续找一下盟友。
“还有人对方爱卿的事情,有所见解吗?”朱由校问到。
冷静、冷清。
冷、冷、冷!
无人答应、无人言语!
不说朝堂之上的其余党派之人,没有一个敢勇于发声也就算了。
汝楚党之人,也该当如此吗?
自暴自弃?
说个话,都不敢了吗?
朱由校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东林党人强势之情况的不满,还是对楚党众人怯懦的不爽!
总之,冷哼!
“朕以为。”朱由校将手中的奏折,放置在了一边,开口到。
“常言道,言官、御史、不能因言获罪。”
“可反过来讲,言官、御史,也不能因言定罪。”
“若是能因言定罪的话,那么朝堂之上,该成为了何种地方?”
“菜市场?”
“不至于、不至于。”
“凡事还是要讲证据的嘛。”
“没了证据,总归说起来不真实、办起来不爽利!”
“刑部、大理寺等衙门,不也需要人证、物证,才能定别人的罪?”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内阁首辅呢。”
“其人万万不能仅凭几句闲言碎语,就被革职!”
朱由校给方从哲的事情,定了调子。
他要留中不发!
他要方从哲在这儿待得好好的。
方从哲此人留着,利大于弊!
留着的话,其人不但能帮助自己平衡朝堂,还能帮助吸引火力。
——朱由校不但想更好的掌控朝堂,还不想被东林党人直接围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