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上略微迟了的缘故,还是乍一看见王安那张老脸的缘故。
朱由校说到:“怎地会如此之晚?”
“回陛下。”王安回避起了自己的罪责。
“这件事情着实不能怪奴婢。”
“主要还是刘大人的住所,位于井字街中。”
“那块儿地界陛下您是不知道啊。”
“可谓是犹如十八弯的山路一样,极其绕道。”
“这不,奴婢才会在将刘大人给找到,又给带过来的路途之中,浪费了较多的时间。”
朱由校瞅着王安那副情非得已的面孔。
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和没有怪罪于他。
后世的北京城都有可能绕道,更别提现在的了呢。
——规划更差、路线更差!
并且从锦衣卫好些年都没有受到皇帝的重视来估摸,刘侨着实混得不咋地。
进而其人住的地段更差。
以至于王安在将其给找寻到,还带过来的途中,浪费了许多的时间。
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以谅解。
“行了,这些事情就莫要再提了。”朱由校摆了摆手。
既然时间都已经浪费了,就别再珍惜那些个时间了。
逝者已去,应弥足当下!
“对了,你说那刘侨住所的地点,极为偏僻,对否?”朱由校问到。
“对。”王安回到。
“那住所本身呢,如何?”
“回陛下。”王安斟酌了一下言语,随后谨慎地回答到。
“奴婢去到了井字街的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住户,大多以穷苦百姓为主。”
“他们所住的房屋,多是用着简易的、便宜的材料,所制作出来的。”
“真心破败了些许。”
“顺便那些穷苦百姓的门子,也多以上了年头的木门为主。”
“那些个木门之上,还有好些个缝隙呢。”
“奴婢觉得,来人若是贴近缝隙一瞧,许是能瞧得见里面的居民情况。”
王安这是在拐着弯儿地去向朱由校回答。
如此有两个好处。
一来,能让朱由校深刻理解到刘侨,乃至于锦衣卫当今的处境。
二来,能够为刘侨、乃至于天子遮掩、遮掩一部分惨境!
堂堂的锦衣卫都督佥事,活得如此落魄。
这、这、这......
实在太过丢人。
那刘侨好歹以后也是要起飞的人物,可不得为其注意一下脸面?
如果此刻让其丢了脸面,以后说不得被人家知道了的话,自己在哪里会被其人给下一个绊子!
王安觉得凭借自己这幅软弱的身子骨,可承受不住这份苦难!
能落点人家的好,就落点人家的好吧。
以后说不得被人家知道了的话,自己在哪里会被其人给送上一份功劳!
至于为天子遮掩一事......
王安只能表示,锦衣卫为天子爪牙。
锦衣卫本该由着天子去主动地、大力地扶持。
此时锦衣卫活得不大好了,可不就代表天子已经在朝堂之中处于被动的地位了。
顺带练扶持自己爪牙的实力都没有了?
悲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