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深浅不同的蓝衣扭打过后，颓败地坐在地上。贺君哲随意地弯折这旁边的芦花，默不作声，露出鲜少见的低眉顺眼的姿态。白谲双手交前，眼旁和嘴角还有青紫的痕迹，眸光流转，狠狠地看了一眼贺君哲，猛地起身，揪起身旁的马。贺君哲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白谲与他施舍一个眼神，只翻身上马，顺着黑蹄划过的蹄迹寻找。

往坡下行的路，幽深莫测，走下去生死难料。

“喂，姓白的！有必要吗？一个女人而已，只是有点儿勇敢在身上也不多漂亮，想要再找一个，我们漠北多的是！”贺君哲玩味地笑着，向白谲的背影喊道。

马背上的白谲轻轻一顿，似乎有些怒意话语间更多的却是威慑，“她会是我白谲唯一的妻子。我现在不娶她，是因为我尊重她，她需要时间去思考。我没给过她承诺，是因为从前的我给不了，现在的我…也给不了，那么毫无意义的承诺我也不会给她！但这不意味着其他人就可以轻薄她，戏弄她！如果你对她真心，我愿与你公平竞争，如果不是，就请滚开！”

白谲离开后，半晌，贺君哲如自己哂笑自己般，喃喃道，“汉人妻妾成群，对美色财富的追求更是极为深重，倒还真有个例外。”笑罢，他也循迹下去。贺君哲兜兜转转只找到了找到黑蹄的白谲和一张沾染泥泞的面巾，直到暮色降临，两人无功而返。

白谲始终阴沉着脸，贺君哲的动作虽然看似潇洒，但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儿里去。会场早已散去，虽然大家都好奇这几人为何许久未归，但没人挂心小宫女的踪迹，也没派人去找，一个宫女而已，丢了就丢了，死了就死了，第二天的宴席和比赛依旧会继续。

在寻找这方面，俩人虽然未同行，但动作却出奇一致，甚至兴动起各自的仆兵，然而比赛已经到最后一天了，年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任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宴场最后一天，一头全身金茸茸的大黄牛，会驮着年年出现。

……

谁也不会想到，当今的鄜国竟会为处置一头牛而争论一个早朝。

“这牛为山上老道散养，据说是“善财童子”转世。若为我大鄜豢养，必可使我大鄜国富兵强。”一朝臣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