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谲微微蹙眉,抬眼似无意般看了她,这半月她竟瘦了这许多。
圆润的脸蛋凌厉了许多,肩如刀削,整个人站在那像极了一只在风中勉强撑住风的青竹。风吹乱了她的鬓发,使这只竹子更显得摇摇欲坠。
“你们很熟”年年这句话似问非问,她不禁问自己到底还期待些什么。
“回公主。谢姑娘正是与小臣在家中定亲的那位。”白谲回道,谢萑也微微欠身。
“哦?”年年扫过他们二人。
“小臣无意隐瞒,只是公主殿下从未过问过此事,如若是漠北之事让公主丢了颜面,小臣甘愿受罚!”他字字响亮,年年心中苦涩难忍,但不得不内心承认他的声音的确好听。如用晚风钟来形容过于清脆了,用水击深潭形容过于沉闷了,用林中洞箫来作比过于冷清了,所以以至于从她与他初次见面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比喻。
“无事。”年年淡淡道。她本是想骂一骂白谲,气一气他,不想让他舒服。可看到白谲与谢萑如此开心的画面心中的火竟被无形地浇灭了。她释然了,也罢,即便这其间关系有她父皇控制,这般怯懦,不肯为她豁得出去的人也做不得上她的心尖儿人。
“过几日,本公主许是要与漠北小公子成婚的。到时,本公主让内务府多赏些银两,两位还家成婚去吧,家中老人也可有所依靠。”年年道,目光却没离开过白谲。
“诺!”二人应答道。白谲的头低得尤其低。
就这般厌恶她吗,年年不觉摇了摇头。可她没有看到她转身后,白谲被心揪得颤抖的失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