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感觉有人要扑上来抱着我,但我还是断断续续做了跟苏乾懿有关的梦,我梦到我和苏乾懿一起吃汤圆,苏乾懿看我快速吃光汤圆,笑起来漾起两个甜甜的梨涡,简直比汤圆还甜,他又给我在锅里盛了几个汤圆,然后我们红着耳根对视笑着,把汤圆全部炫完。
随后我感觉到我和苏乾懿完全被分开,我们都被戴着口罩的医生分别拉进两个病房,把我们隔离开来,然后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突然把我从窗户外推下去了,醒来发现原来是隔壁床齐耳短发女孩跑到我床上,把我挤了下去。
“你没事吧?我只想抱抱你。”齐耳短发女孩委屈地说着。
“放心,我没事。”我还沉浸在梦里,我想着苏乾懿还在那里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能生气,我要表现得优雅,于是我深呼吸一口,说着,“你今天怎么这么害怕孤独,平时大家不都好好的吗?”
“嘿嘿,没事。我总觉得心口哪里缺了一块,不顺心,想要找个人抱抱,我也说不上来。”齐耳短发女孩鼻涕又要流出来的时候,她用力把她吸回去,我明白,她想尽力保持在我面前的体面,“我没有弄脏你的床吧。”
“放心,没事。”看着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我用力拍拍我的床,我的言语虽然没有说出嫌弃,但我的动作明显对她不友好,“诺,你的眼镜还在我床上,还给你。”
“今天是月圆之夜吧,每到月圆之夜我总感觉有点不得劲。”齐耳短发女孩猥琐的笑了,在她伤心的时候,总是用这样的笑容掩饰情绪。
“你怕不是狼人吧,每到月圆之夜就要恢复真身了?”我不理会隔壁女孩的暗自神伤,反而恶语相向挖苦她。
但转而我又想到,每个人的情绪都会有波折,都会有噪点和冰点,我不应该这样歧视人家,我曾经跟着爸妈看狼人的电视剧,爸妈看着是很假的狼人头套,可我看着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怪物,我不明白一个好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那么可怕的怪物,他要经历形变,要经过血肉多么痛苦地绽裂才会变成那样。
于是,我开始安慰齐耳短发女孩,虽然没有再让她到我的床上抱着我,但是我给她讲我小时候听的成语故事,叶公好龙、守株待兔、拔苗助长等等,直到听到她的鼾声阵阵,我才放心入睡。